桀……”
李平安不自禁怪笑出声,以往都是他向这个磕头、向那个行礼,今日终于轮到自己受礼,当真是畅快淋漓。
暂且抛开心中疑虑,先享受当下爽利。
临近子时。
小振子回到住处,看着身穿官袍熟睡的李平安,神色变幻莫名,有恐惧又有懊悔,还有几分决绝。
……
翌日。
天色未亮。
李平安习惯性早早起床,洗漱后去主事房向干爹问安。
经过御膳房门口,发现值守太监换了人。
“瑾公公怎么不在?”
为首太监躬身道:“回安公公,小瑾子调去勤政殿当差了。”
“那真是个好地界,回头咱家得去贺喜。”
李平安面上笑意盈盈,心底却生出几分阴霾,小瑾子是干爹特意借调来,忽然调走必有蹊跷。
两人交情尚可,回头借借恭贺之机探探口风。
主事房外。
小路子等人早已等候多时,见到官袍走过来,齐齐跪地叩首。
“拜见安公公。”
李平安嘴角微扬,假意伸手虚扶:“咱们是干兄弟,辈分儿一样,如此大礼可是折煞了。”
小路子不敢起身,额头重重磕在地上,鲜血染红了青砖。
“奴婢有眼无珠,冒犯了安公公,死不足惜。任凭安公公尽管责罚,哪怕要了奴婢的命,也毫无怨言。”
李平安眼底闪过狠厉,琢磨着是不是趁机将小路子拍死。
有权不用,过期作废。
不在权利最大的时候睚眦必报,难道要等到日落西山,让小路子冷嘲热讽不成?
正犹豫间。
孙公公声音从屋内传出:“安公公,莫要为难他们了,太不体面。”
李平安颇为惋惜,深深的看了小路子等人一眼,大踏步走进主事房,进门双腿微弓做势欲拜。
孙公公老脸抖动,笑着说道:“安公公,按照官场规矩,同品同级无需行礼,往后无须来请安了。”
“原来还有这般规矩,孩儿初入官场尚不熟悉,干爹莫怪。”
李平安顺势站直身子,与孙公公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