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东德西德的孩子们混坐在一起,用积木搭“统一的柏林”,用蜡笔在纸上画“没有墙的世界”。
“你父亲的画让孩子们笑,”艾丽卡摸着他画的发芽种子,“你的画呢?是让别人怕,还是让别人想笑?”
三、画布上的“裂痕补光”
改变发生在那个柏林墙倒塌纪念日。
儿童中心组织“墙根涂鸦祭”,卢卡斯第一次没穿黑色卫衣,而是套了件父亲留下的旧毛衣——领口磨出毛边,却带着淡淡的烟草味,像记忆里父亲的拥抱。他盯着面前的空白墙体,忽然想起艾丽卡的话:“真正的艺术,是给裂痕补光,不是制造新的裂痕。”
他用白色喷漆打底,画了面透明的“墙”,墙上有无数只手——有东德孩子的粗布手套,有西德孩子的皮质手环,还有他自己的手,正把父亲的粉笔熊贴在“墙”上。当彩色粉笔被孩子们抢去涂鸦时,他看见一个穿蓝外套的小女孩,在“墙”的裂缝里画了颗红心,旁边写着德文“爸爸说,墙会开花”。
那天夜里,他蹲在父亲的墓前,把新画的“墙根开花”草图放在碑旁。雨水打湿了纸页,却让上面的粉笔痕更清晰——就像父亲当年的善意,穿过岁月的墙,终于落在了他的画布上。
四、议会厅前的“色彩宣言”
24岁那年,卢卡斯的“柏林墙记忆”系列画作走进了德国议会大厦。
他的作品是面可触摸的“互动墙”:用不同材质还原柏林墙的粗糙表面,却在每个“裂痕”里嵌入led灯——当观众触摸墙面,灯会亮起,映出他画的彩色图案:东德的有轨电车、西德的汉堡包、统一后孩子们的笑脸,还有父亲当年画的卡通熊,正抱着“团结”的字母。
“我父亲死于墙倒塌时的混乱,”他对着麦克风说,“但他留在墙上的粉笔熊,教会我——比推倒墙更重要的,是让墙学会‘生长’。”他撸起袖子,露出新纹的刺青:粉笔熊抱着喷漆罐,下面是用东西德文字写的“周处除三害,先除心之墙”。
如今的东柏林老街区,曾经的“愤怒涂鸦墙”变成了“成长画布”。卢卡斯的画室开在父亲当年教画画的旧址,门口摆着旧粉笔盒,旁边木牌写着德文:“免费借粉笔——墙可以是任何颜色,只要你敢画。”每个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