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东京·暴走族的机械匠心
东京湾的夜风裹着机车轰鸣,灌进18岁的高桥凉介的头盔。他猛拧油门,改装过的雅马哈rz350喷出蓝紫色尾焰,在彩虹大桥下划出一道弧线——身后跟着二十多个穿黑皮衣的少年,夹克上的“暴龙会”徽章在路灯下泛着冷光。
一、涩谷街头的“速度宣言”
凉介的青春是齿轮与汽油味的混合。父亲在他十岁时死于赛车事故,留下一间破落的机车修理铺。妈妈改嫁那天,他偷了父亲藏在工具箱底的赛车手套,从此跟着暴走族混街——比起听继父说教,他更喜欢深夜在首都高速上“炸街”,看后视镜里的尾灯被甩成流动的光带,像父亲葬礼上没烧完的纸灯。
“知道为什么叫‘暴龙会’吗?”组长阿龙拍着他肩膀,指尖的机油蹭在他新纹的龙形刺青上,“我们要做这城市的‘恐龙’,让所有人听见我们的吼声。”他们的“战绩”是涩谷街头的划痕:机车轮胎在柏油路留下的黑印,便利店玻璃上喷的“暴走至上”,还有某次群架后,凉介用扳手在对手机车油箱上砸出的凹痕——像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疤。
直到那天凌晨,他在修理铺发现了父亲的日记本。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照片:年轻的父亲蹲在地上,给一个穿校服的小女孩修自行车,车轮辐条上缠着粉色丝带——那是凉介从没见过的温柔表情,和他记忆里总握着扳手、眼神狂热的父亲判若两人。
二、老匠人的“扳手之教”
第一次被宫本爷爷拽进“守心工坊”,凉介以为进了古董店。
老旧的木门吱呀作响,满墙的扳手和齿轮泛着铜锈,中央摆着台1950年代的哈雷戴维森——车身擦得锃亮,油箱上手绘的樱花比任何暴走族的涂鸦都细腻。穿粗布围裙的老人戴着放大镜,正用镊子调整手表机芯,头也不抬:“把你那身皮夹克挂在门口,别让汽油味脏了齿轮。”
“修机车不用这么麻烦。”凉介叼着烟,看宫本爷爷用黄油仔细擦拭轴承,“我们都是直接换零件。”老人忽然把扳手敲在工作台上:“机车不是凶器,是会呼吸的伙伴——你连它的‘呼吸’都不懂,凭什么骑它?”
那天下午,宫本爷爷让他拆解一台生锈的本田cb400。当凉介粗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