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内罗毕·荒原的护象人
肯尼亚的热风卷着红土,扑在14岁的阿米娜·奥马尔脸上。她攥着磨秃的木矛,蹲在荆棘丛后,盯着百米外饮水的牛群——那是邻村马赛人放养的牛,正啃食她家部落赖以生存的野草地。
一、草原上的“血色水源”
阿米娜的童年刻着深深的“领地痕”。东非大裂谷旁的草原上,她所属的桑布鲁部落与邻村马赛人因水源争斗了三代。爸爸的左脸有条爪状伤疤,说是被马赛人的长矛划的;妈妈的陶罐上永远留着凹痕,那是去年抢水时被石头砸的。
“记住,”爸爸把木矛塞给她,“当他们的牛踩进我们的草地,你的矛就要像毒蛇一样飞出去。”那天午后,她跟着部落青年伏击了马赛人的牛群,木矛划破牛腿的瞬间,对方的呐喊声惊飞了树上的秃鹫。鲜血滴在红土地上,像开错了季节的曼陀罗花。
“这就是草原的法则。”表哥阿里舔了舔矛尖的血,“要么抢水,要么渴死——你选哪个?”
二、老酋长的“象骨之训”
第一次被老酋长拽进“象冢”,阿米娜以为自己要被献祭。
那个黄昏,她刚用石头砸伤了马赛少年的额头。老酋长拄着象骨拐杖,带她穿过齐腰的茅草,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白色的坟场——上千根象牙散落在地,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影,在骨头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纹。
“知道这些大象怎么死的吗?”老酋长蹲下来,指尖划过象牙上的弹孔,“不是被狮子咬的,是被人类的枪打死的。他们为了牙,杀了整个象群,就像我们为了水,杀了彼此。”他把象骨拐杖递给阿米娜,杖头刻着密密麻麻的图腾,“草原的争斗,最后都要还给大地——你想让你的名字,刻在象牙上,还是刻在草叶里?”
那天夜里,阿米娜躺在合欢树下,望着银河划过草原。她想起曾见过的野象群:母象用鼻子卷着小象过河,公象用象牙拨开挡路的荆棘——它们的“武器”是用来保护,不是用来攻击。而她的木矛,却沾满了同类的血。
三、护象队的“矛尖转向”
16岁那年,阿米娜加入了“草原守护者”组织。
美国来的动物学家莎拉教会她用gps追踪象群,肯尼亚本地的护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