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访,他撸起袖口露出新纹的刺青:“周处除三害,首摔心中狂。”
如今的草场门胡同,曾经的“混混据点”变成了“胡同跤馆”。陈野的跤衣挂在门口当招牌,旧木箱里装满了孩子们的跤鞋——有修鞋匠女儿的粉色小鞋,有捡废品男孩的补丁鞋。每天清晨,他带着孩子们在槐树下练“基本功”:“弓步要稳,像老槐树扎根;出手要轻,像春风拂柳——记住,跤不是让人怕你,是让人服你。”
某个雪后初晴的日子,陈野蹲在爸爸的墓碑前,擦干净碑上的积雪。银镯子在阳光下闪着光,旁边新立了块小碑,刻着“王大爷之子·救命恩公”——那是他用比赛奖金给救命少年立的。风卷着胡同里的童谣掠过:“摔跤手,腰板直,不打人,只摔己……”
他望着远处追着跤球跑的孩子们,忽然明白王大爷说的“传承”是什么——不是把拳头变硬,而是把心摔软。就像跤馆墙上新刷的标语:“你的手可以挥板砖,也可以扶老人过马路;你的腿可以追着人跑,也可以跪在地上,给摔疼的孩子揉膝盖。”
雪又开始下了,落在跤馆的琉璃瓦上,亮晶晶的像撒了把碎钻。陈野转身走进院子,听见小丫头在喊:“野哥,该教我们练‘揣手’了!”他笑着应了声,指尖触到跤衣口袋里的东西——是张昊寄来的信,末尾写着:“谢谢你教会我,真正的强大,是懂得收力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