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孟买·街头的代码人生
孟买的季风砸在铁皮屋顶上时,12岁的阿米尔·库马尔正把偷来的手机塞进裤兜。他贴着潮湿的墙壁狂奔,裤脚溅满污水,身后传来杂货店老板的怒吼:“小贼!抓住那个穆斯林男孩!”
一、铁轨旁的“生存游戏”
阿米尔的家是孟买中央火车站旁的窝棚,用塑料布和木板搭成,地板下就是生锈的铁轨。每天清晨,他跟着哥哥拉吉在站台扒窃——拉吉负责用瘸腿撞向乘客制造混乱,他则趁机摸走钱包。妈妈总说“这是最后一次”,但当妹妹发烧没钱买药时,他还是会把脏手伸向游客的背包。
“看见那个穿白衬衫的男人了吗?”拉吉指着站台尽头,“他的手机壳上有印度教神像,偷他的东西,警察不会管穆斯林小孩。”阿米尔点头,指尖摸到裤袋里的玻璃片——这是他上周从垃圾场捡的“武器”,边缘还带着锯齿,像条随时准备咬人的蛇。
那天他没能得手。穿白衬衫的男人突然转身,抓住他手腕时,手机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屏幕裂成蜘蛛网状。男人扬起手,阿米尔本能地闭上眼睛,却等来一声叹息:“你的手这么巧,该用来敲键盘,不是偷东西。”
二、程序员的“键盘救赎”
男人叫拉杰夫·梅塔,是个戴圆框眼镜的程序员,住在火车站附近的廉价公寓里。他把阿米尔拽进房间时,墙上的电脑屏幕正闪烁着密密麻麻的代码,像流动的银河。
“这是python,”拉杰夫点开编辑器,手指在键盘上飞舞,“用它可以让电脑帮你做任何事——比如,算出你偷多少个手机能买妹妹的退烧药。”阿米尔盯着屏幕,那些字母突然变得比玻璃片更有吸引力——原来数字不是账本上的债务,而是能变出魔法的咒语。
最初的学习像打架。阿米尔记不住变量名,把“prt”写成“prnt”,拉杰夫就用巧克力当奖励:“每改对一个错误,就能换一块。”他偷偷把巧克力掰成小块带回家,妹妹舔着嘴角问:“哥哥,你现在是会变糖的魔法师吗?”
改变发生在那个停电的夜晚。窝棚里点着煤油灯,阿米尔借着微光在纸板上写代码,拉吉突然摔碎了他的笔记本:“爸爸死于警察的铁棍,你还想帮这些高种姓的人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