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掠过幼儿园的操场,小墨的纸飞机在地面追逐着光影,像极了他记忆里,自己在靶场练枪时,清禾抱着小墨远远观望的身影。
那天傍晚,顾明修的背包里多了架迷你无人机——机身贴着小墨画的星星贴纸,旁边是清禾写的纸条:“明修,无人机的镜头能看见更广的天,就像你的心,不该困在过去的靶场。”他摸着机身的贴纸,忽然想起退伍前最后一次任务,清禾在电话里说:“平安回来就好,我们在家等你,小墨学会喊‘爸爸’了。”
“清禾,其实我早知道,”深夜,顾明修望着窗外的无人机起落架,忽然开口,“安置办的拒信你看过了,我现在……连枪都握不稳,算什么军人。”清禾没说话,只是把新织的羊毛护腰套在他腰上——针脚里藏着小墨画的步枪图案,每个枪口都开着朵小太阳花,“小墨今天说,爸爸的枪能保护国家,现在的无人机,能保护更多人,比如帮山区送药、帮灾区找路。”
顾明修忽然想起培训班上看到的视频:无人机载着急救包掠过雪山,下方是牧民挥舞的红围巾。那抹红,像极了清禾今天系的围巾,也像小墨画里,给“无人机爸爸”戴的红领巾。他忽然发现,自己执着的“军人身份”,从来不是握枪的姿势,而是“保护他人”的初心——就像清禾说的,换一种方式,初心依然能发光。
一周后,顾明修的无人机完成了第一次“公益任务”——给山区小学运送绘本。清禾带着小墨站在院子里,看无人机从青瓦上方起飞,机腹下挂着小墨亲手画的“平安符”。“爸爸的无人机飞起来啦!”小墨举着玩具步枪欢呼,枪托上贴着顾明修送的“特种兵贴纸”,此刻在阳光下闪着光,像极了他眼里重新亮起的光。
深夜,清禾在顾明修的笔记本里发现了张草图,是他设计的“退役军人无人机救援队”方案,标注着“山区救援”“物资运输”“儿童科普”等板块。草图下方写着:“从前以为‘借尸还魂’是夺回失去的,现在才懂,你帮我‘还魂’的,是被挫败感淹没的‘使命’——原来退伍不是终点,是换一种方式守护。”
当隆冬的第一场大雪封路时,顾明修的无人机救援队接到了第一个紧急任务:给被困在雪山的牧民送退烧药。清禾望着监控屏幕里的无人机,机身上新喷了“青禾救援队”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