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用红笔圈出“下午三点,幼儿园落叶拼贴课”。表的最下方,是念念画的“一家三口捡银杏”——爸爸的手里捧着落叶,妈妈的头发上别着叶瓣,她自己骑在爸爸肩上,手里举着片最大的银杏叶。“老公,老师说念念想让你陪她拼‘银杏爸爸’,”她把温热的南瓜粥推过去,碗沿凝着水珠,“就像去年那样,你帮她把叶子剪成小裙子的形状。”
幼儿园的银杏树下,念念举着竹筛子兜落叶,沈砚之伸手替她挡住飘落的叶絮——指尖触到她外套上的补丁,是晚晴用旧围巾改的,边缘绣着小小的银杏果。“爸爸你看,”念念把金黄的叶子塞进他手里,叶脉纹路落在他的掌心,像幅天然的画,“妈妈说银杏叶是‘会飞的小扇子’,能扇走秋天的烦恼。”
“沈先生,您太太去年教我们做的银杏书签,孩子们到现在还惦记呢,”班主任笑着递来杯茶,杯底沉着几片泡开的银杏叶,“她说‘爸爸的手最巧,能把叶子变成故事’。”沈砚之忽然想起去年此时,晚晴蹲在地板上陪他给念念做手工,指尖沾着胶水却笑得眼睛弯弯:“以后每年都捡,让念念知道,秋天的美要用心藏起来。”
那天傍晚,沈砚之跟着晚晴走进家门,玄关的鞋架上,念念的画架旁多了个木质收纳盒,里面装着他们历年捡的银杏叶,最上面是去年的“银杏爸爸”书签——他随手丢掉的碎片,被晚晴一片一片拼好,用透明胶带仔细粘牢,背面写着:“沈砚之,落叶会黄,但有些东西,不该跟着一起凉。”
厨房里飘来银杏炖鸡汤的香,是他最爱的味道,汤面上浮着几片晚晴特意留的完整叶瓣——就像他们恋爱时,她总把好看的落叶夹进他的笔记本,说“看见叶子,就想起你在树下等我的样子”。“尝尝?”她递来汤勺,勺柄上刻着“沈”“江”两个小字,是结婚时他亲手刻的。
汤里的银杏果在舌尖绽开,带着微微的苦,却混着鸡肉的鲜,像极了他们最近的日子——苦乐参半,却藏着被忽略的温暖。念念趴在餐桌上,把新捡的叶子夹进新的字典,说“这次要给爸爸做个会发光的书签”。沈砚之忽然想起公文包里的演唱会门票——此刻它躺在客厅的垃圾桶里,被银杏叶盖住,像场不该做的梦。
“晚晴,我……”他看着她手腕的银镯,发现镯口处刻着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