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御花园萱草花映慈颜
乾隆六十年仲春,御花园的萱草开得正盛,鹅黄色的花瓣沾着晨露,在红墙绿瓦间铺成一片流动的云。苏虎娃蹲在花径旁,用银哨逗弄一只误闯御园的麻雀,忽闻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抬头见身着浅紫旗装的惇妃抱着小公主走来,鬓边的萱草花簪子晃了晃,落了片花瓣在青石板上。
“虎娃哥哥,你在吹什么?”五岁的小公主挣脱乳母,蹲到他身边,指尖轻轻碰了碰银哨,“这个闪闪的,是皇爷爷给你的吗?”
虎娃慌忙起身行礼,指尖触到银哨上的水波纹——那是爷爷用千叟宴银牌熔铸时特意留的纹路,此刻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。他想起去年在金川,乾隆亲手将银蚕交给他时说的话:“萱草又名‘忘忧’,朕盼着老百姓见了这花,能忘了忧,记得暖。”
“回公主的话,这是俺爷爷留下的。”虎娃蹲下身,从袖中掏出颗蜜渍山楂,“爷爷说,皇上心里的‘十全’,就像这山楂——看着酸,含在嘴里却甜。”
小公主咯咯笑了,接过山楂时,腕上的长命锁“叮铃”作响——那是乾隆亲赐的“十全锁”,锁面錾着萱草纹,与御花园的花竟一模一样。虎娃望着她蹦跳着跑远的身影,忽然想起爷爷曾说:“皇上的‘十全’,该像萱草似的,开在老百姓的院子里,也开在宫里的角角落落。”
巳时初,慈宁宫传来宣召。虎娃抱着新采的萱草花跨进暖阁,见乾隆正陪着太后说话,老人家戴着老花镜,手里拿着本《萱草谱》,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纸——是二十年前虎娃爷爷写的《山东萱草种植记》,纸角还留着被茶水洇过的痕迹。
“虎娃来了。”太后招手让他近前,指尖划过萱草花瓣,“哀家听皇上说,你爷爷当年在千叟宴上,把御赐的银牌熔了打银哨?”
虎娃点头,忽然看见乾隆袖口露出半截红绳——那是太后亲手编的“萱草结”,绳头缀着颗晒干的萱草花,像极了山东老家窗台上晒的花干。他想起爷爷临终前的叮嘱:“太后爱吃咱山东的萱草花蒸饺,你进京了,记得给宫里送些。”
“回太后的话,俺娘托人捎了新晒的萱草花,”虎娃从怀里掏出布包,干花的清香漫出来,混着暖阁里的檀香,“娘说,用猪油拌了蒸饺,比宫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