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密码筒。
项少龙瘫坐在酒肆门口,看着自己在地面投下的影子——那影子边缘竟有些模糊,像被什么力量啃噬过,正是宁缺的人字符留下的痕迹。他摸了摸脖子上的“将夜”吊坠,裂痕比前几个更曲折,竟像是“人”字被拆成了零散的笔画。
“第五天,存活。”他掏出笔记本,在页脚画了个燃烧的桌布图标,“敌人:将夜·宁缺。弱点:怕文字规则冲突,怕感官干扰,怕荒诞的预言?”
远处传来邯郸城的暮鼓,项少龙抬头看见酒肆的招牌——“悦来居”,竟与《将夜》里的“悦来客栈”同名。他突然想起宁缺临走前的笑,那笑容里没有杀意,反而带着几分“惜败”的意味,让他心里泛起古怪的感觉:
这些追杀者,究竟是天道的刽子手,还是被规则困住的同路人?
摩托车的引擎声再次响起,项少龙看了眼备用轮胎——还好刚才躲进酒肆时没被墨蛇咬坏。他发动车子,后视镜里映出宁缺消失的方向,后颈的灼痛不知何时已消退,只剩下淡淡的痒,像在提醒他:下一个追杀者,或许会带着更棘手的“规则”,等着他去破解。
而邯郸城的夜色里,宁缺正坐在书院的屋檐上,把玩着那枚裂开的“将夜”吊坠。吊坠表面的“人”字符已碎成光斑,却在他指尖重新凝聚成小字:
“因果非定数,凡人亦逆天。”
他挑眉将吊坠收入怀中,远处的昊天镜突然泛起涟漪——那个叫项少龙的偷渡者,竟在因果律的追杀网里,硬生生撕出了一道属于凡人的缝隙。而这道缝隙,或许会成为改变一切的契机,就像当年他在宁缺崖写下的第一个“人”字,看似渺小,却足以撼动天地。
风掀起宁缺的青衫,带走了最后一丝墨香。项少龙的摩托车驶进夜色,车筐里的战国竹简发出轻响——下一场关于“规则”的较量,早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,埋下了伏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