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周若雪·隔岸观火化夫执
隆冬的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在玻璃窗上时,周若雪正在给丈夫沈明修的衬衫熨烫领口。熨斗的热气模糊了镜片,她盯着衣领上的褶皱——那是昨夜他醉酒归来时蹭到的,混着陌生的香水味,像根细针,轻轻扎在“结婚十年”的标签上。
“妈妈,爸爸又没陪我堆雪人吗?”八岁的小禾抱着滑雪板站在玄关,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净的雪花。若雪忽然想起去年冬天,沈明修带着小禾在小区堆了个戴眼镜的雪人,父子俩的笑声穿过雪地,惊飞了枝头的麻雀。可现在,他的日程表上挤满了“客户应酬”,连小禾画的“全家福雪人”,都被他随手丢进了垃圾桶。
深夜十一点,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,沈明修带着酒气跌进来,公文包甩在沙发上,露出半张粉色的ktv房卡。若雪把热好的醒酒汤推过去,汤面上浮着片柠檬——他从前最爱喝她泡的柠檬茶,说“酸中带甜,像刚恋爱时她的脾气”。“别摆这种‘贤妻’的样子,”沈明修抹了把脸,领带歪在锁骨上,“公司要上市了,你能不能别总盯着我那点破事?”
若雪没说话,只是把小禾的“雪人画”重新贴在冰箱上——画里的爸爸戴着围巾,手里举着雪球,旁边写着“爸爸的手,能堆雪人,也能抱我”。她忽然想起《三十六计》里的“隔岸观火”——不是冷漠旁观,是等火焰烧尽虚妄,让真相露出本来的模样。
第二天清晨,若雪把沈明修的手机充电器塞进他的公文包,顺便夹了张纸条:“今晚小禾的滑雪比赛,他说‘爸爸要是来,雪人会帮他加油’。”手机屏幕亮起,是条未读消息:“明修哥,昨晚你落下的袖扣在我这儿哦~”若雪盯着“ sender ”栏的“莉莉”,忽然想起三个月前,沈明修说“新招的助理很能干”,却没提过对方总穿大红色的高跟鞋,跟昨夜玄关的鞋印一模一样。
傍晚的滑雪场里,若雪带着小禾站在,望着远处匆匆赶来的沈明修——他的围巾歪在脖子上,手里攥着小禾爱吃的冰糖葫芦,却在看见场边穿红高跟鞋的身影时,脚步顿了顿。“爸爸!”小禾尖叫着扑过去,冰糖葫芦的糖渣落在沈明修的大衣上,像撒了把碎星星,照亮了他眼里忽然闪过的慌张。
“沈总,好巧啊~”穿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