梢,割断几缕发丝,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偏了半寸,“趁我还能控制天道意志,滚。”
项少龙松开手,后退半步,看见李寻欢指尖的飞刀正在剧烈震颤——那是“天道规则”与“人心意志”的对抗。他摸了摸脖子上的“古龙武侠”吊坠,裂痕里竟渗出淡淡的刀光,像李寻欢眼中未落下的泪:“探花,其实你比我更清楚——刀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就算天道要我死,你也可以选择……让我活。”
李寻欢闻言猛地转身,飞刀“叮”地钉入身后的树干,刀刃没柄。他盯着河面倒映的夕阳,忽然笑了——那是自嘲的笑,也是释然的笑:“项少龙,你这凡人,倒比天道更懂人心。”他从怀中掏出枚玉佩,抛向项少龙,“带着它过护城河,守卫会放行——算我欠你,这一次。”
玉佩落在项少龙掌心,刻着“李”字的一面还带着体温。他抬头时,李寻欢的身影已消失在柳树后,唯有河风掀起芦苇,发出沙沙的响。后颈的灼痛不知何时已消退,只剩下掌心玉佩的温热,像块烧红的炭,烫得他眼眶发酸。
“第十二天,存活。”他在笔记本上画了个飞刀图标,“敌人:李寻欢·古龙武侠。弱点:怕道心动摇,怕人心羁绊,怕……被戳破的温柔底色。”
摩托车驶进护城河上的石桥时,守卫看见项少龙手中的玉佩,果然放行。他摸了摸吊坠,裂痕里的刀光突然闪了闪——第十二次追杀,不是刀光剑影的对决,而是两个被天道裹挟的人,在钢丝绳与飞刀之间,交换了一句未说出口的“抱歉”与“谢谢”。
而在邯郸城的某处小院,李寻欢盯着掌心的飞刀,刀刃上还沾着项少龙的发丝。他忽然想起林诗音的墓,想起龙啸云的背叛,想起此刻项少龙眼中的倔强——原来这世上最锋利的刀,从来不是小李飞刀,而是凡人不肯向天道低头的“执念”。
“或许……你才是该握刀的人。”李寻欢低语,飞刀化作流光没入袖中,“而我这把刀,该用来斩开的,从来不是你的咽喉,而是……天道的枷锁。”
夜风掀起项少龙的衣角,带来河面的水汽。他看着掌心的玉佩,忽然明白:当追杀者的刀开始守护敌人,因果律的链条,便有了真正断裂的可能——而这一切的,不过是个凡人带着钢丝绳和电击棒,在天道的刀光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