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锦有些忐忑地看着他。
他却不再追问了,而是顺势靠在段锦怀里,拉着他的手让他帮自己按摩太阳穴。
段锦见他不再说话,一边帮他按摩一边心里犯嘀咕,凑到他的耳边小心地问道:“你不问我到底要干嘛吗?”
杨悠本来闭着眼靠在他怀里,听到他这句话,从他怀里出来,仰头看他,与他对视半晌。
忽然笑起来:“锦哥,你不必如此。我问你,不是怕你做什么,只是怕你出事,如今我还在你身边,以后咱们难免分别,我怕”
他低头不语。
段锦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,心沉下去。
他在心里苦笑,难免分别,明明是注定分别。
其实如果没有粮食的事,现在他可能已经踏上回程路了,而杨悠可能早就在自己的千里之外了。
杨悠见段锦头垂下来了,看起来十分沮丧,叹气,站起来握住他的手,与他面对面站着。
段锦长得很高,但现在委屈地却像个孩子。
杨悠看着他,轻声细语道:“我说错话了?不高兴了?”
“没有。”段锦也不想徒增他的烦恼,只能道:“只是想起其他的事了。”
杨悠叹气,上前抚平他皱着的眉头,低声道:“锦哥,你也开始皱眉了,以后会不会变得不会笑了。”
段锦扶住他的腰,沉默不语,乱世之中,生存都是个问题,心情算得了什么呀?
他从邱泽源背叛以后就已经没有笑得资格了,他来送杨悠都是自己的自私在作祟。
去南方路上虽然艰苦,但确是他最近最快乐的时光,而这其实是偷来的。
他将杨悠抱在怀里,心里的郁闷消减很多。
他虽然看不上晋修竹,但现在却明白了他所说的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”的意思了。
只要现在能触摸到他,以后无论怎样,至少现在是欢悦的。
他加大拥抱力度,心里发狠,真想将他揉在自己怀里。
杨悠双手抱住他的腰,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,醉意袭来,心跳如雷。
他比小时候高了很多,也壮了很多,身上的味道也与那时不一样了,这还是他们表明心意以后第一次独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