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飞鸾坐在段锦对面,看他擦刀。
他很熟练,也很喜欢这把刀。
不知何为,他一直有些畏惧段锦,不是他的武艺,也不是他的野心,而是他的气质。
他绝对杀过人,而且不只是一两个,他像是从尸体中爬出来一样。
而且他是段芳之子。
之前他曾无意间听到父亲提到过,段芳是会被除掉的,但不是现在。
他已经在他身边放了钉子,就看什么时候动手了。
如今羌族已经来了,不知道哪个钉子怎么样了?不知道他们是否察觉了这个钉子?
段锦察觉到他的目光,他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,冷冷道:“在看什么?”
齐飞鸾淡定地收回眼神,说道:“没什么。”
段锦将刀抱在胸前,半闭着眼,从鼻子里冷哼一声:“那就别瞎看,再看小心我不客气。”
齐飞鸾低头拨动手里的木棍,沉默了半晌,又开口问道:“你对天下形势如何看待的?”
段锦冷冷道:“渊朝完了。”
齐飞鸾被他噎了一下。
他知道现在北方渊朝确实是不行了,但南方到底如何还未可知呢?
段锦这么一说似乎渊朝再无复苏的可能性了,他低声道:“你为何对我敌意如此之大?”
他曾见过段锦与杨悠相处,看到过他温和谦让的一面,如今却如此冷酷无情,难道他们真的知道了那颗钉子了?
段锦本不想再搭理他,但见他一脸焦虑,眼神还有些闪躲,感觉有些奇怪。
焦虑他明白,毕竟他的荣华富贵到头了。
但他的眼神为何闪躲呢?他在心虚?他在心虚什么?而且是对自己心虚,为何呢?这当中有什么隐情吗?
但自己当面问他绝对是问不出来的。
但杨悠应该可以,让杨悠问一问他为何会对自己心虚,他总感觉问题很大。
至于他的问题,段锦将目光盯在他的身上道:“你自然知道原因。”
齐飞鸾听了他的回答,松了一口气,他应该不知道,可能还是因为难民的事。
他也不欲与他聊天了。
确实,本来就不是一路人,没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