脖子朝车里张望。
车厢里依旧是一片死寂,所有人都坐在座位上低着头,似乎连姿势都没变过,没人说话,没人走动,更没人来找他买票。
“不买拉几把倒,等下车再说,要是一直不买才好呢。”
二驴暗戳戳想着。
过了没一会儿,车子缓缓停下,二驴以为是到地方了,连忙趴在窗户上朝外面看去。
外面不再是一片昏暗,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,天上没有乌云,不过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车子正前方影影绰绰有个硕大的牌楼,看上去似乎比局里大楼还要高大,二驴心里一紧,这根本不是他熟悉的林城客车站。
车门哐地一声打开,吓得二驴一激灵,一个男人穿着身黑色长袍走上来,头上戴一顶黑色毡帽,手里举着面长条形小旗。
那人打量了一眼车厢里的乘客,不知为何,二驴心虚地缩了缩脖子,矮下身子没敢和那人对视。
“跟我走。”
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响起,听起来像是用指甲刮擦黑板一样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车厢里那些从始至终都一动不动的乘客缓缓站起身,一个个有序地排队下车,二驴连忙抓起挎包排在最后。
“卧槽不能是坐错车了吧!”
他心里暗暗嘀咕一句,抬手拽了拽前面一个人的衣角:“哎哥们我问一下,这是到哪儿了?”
那人被拽的顿了一下,但却连头也没回,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,像是根本没听到二驴的话。
他这才注意到,这些人一个个身体僵直,走起路来生硬的不得了,而且全都是一个姿势,对身边的一切事物都恍若未觉的样子。
二驴终于察觉出不对劲,颤颤巍巍朝最前面司机的座位看了一眼,发现座位上空无一人,开车的司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。
就在这时,那个一身黑袍的人注意到队伍最后面的二驴,诧异地噫了一声。
“你怎么在这车上?”
二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,颤抖着声音回道:“我要去林城,可能是坐错车了,大哥你们这车是去哪儿的呀?现在到哪儿了?”
那人桀桀怪笑两声,声音比东山上的乌鸦还要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