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尼斯的一家咖啡厅内,黄冠民时隔一年,再次见到了苏浩。
和上一次相比,这次的苏浩带着一股子强烈的少年意气。
“好久不见,苏导。”
“好久不见,黄记者。”
“首先,我要向你表示祝贺,我听说《树先生》已经收到了闭幕式的邀请函。”
“谢谢。”
寒暄过后,采访正式开始。
“我观看了《hello!树先生》这部电影,非常精彩。你是怎么想到要拍摄这样一个题材的呢?”
“其实这个电影是一场意外。”
苏浩笑了笑,解释道:“当初我在拍摄《忠犬八公的故事》时,使用了鲁影厂的不少设备,一来二去就熟络起来。《忠犬八公》拍摄完毕后,承蒙鲁影厂的青睐,李继军厂长找到我,说他们有一个剧本想要交给我。”
“于是,我在这个剧本的基础上进行了改编,创作出了这个故事。”
“你有想过你的第一部电影就能入围威尼斯主竞赛单元吗?”
“想过。”
“一开始拍这部电影,就是为了冲奖去的,于是在这个电影上,取了一个巧。”
“取巧?”
“没错!”
苏浩非常的坦诚:“我仔细研究过欧洲三大奖的获奖影片,发现他们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共性:批判体制,讽刺宗教,揭露民族劣根性。华国之前获奖的电影都是这样。”
黄冠民的手抖了一下,坐直了问道:“所以,《树先生》也是这样的一部电影?”
“一样,又不一样。”
苏浩继续解释:“以往华国电影中的边缘人物,往往被描绘成被动的社会受害者,他们的悲剧性源自外部环境的压迫,是社会的问题。”
“但《树先生》不是这样。树先生既是受害者,也是先知,他的疯狂既是时代抛弃的结果,也是对抗麻木的武器。”
“影片中的悲剧和社会、体制无关,而是时代的原因。”
“因为时代在进步,但总有一部分人没能跟上时代的步伐,被遗忘在某个角落。”
“当然,《树先生》确实批判了某些现象,但这种批判更像树人先生笔下的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