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还哭哭啼啼的季文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,睁着她枣核般的眼睛,循声望去,惊喜道:“爹!”
一声爹,季家所有人视线全都投过去。
沈静淑也总算看清原身丈夫。
监牢里昏暗的光投在他身上,照的他皮肤发光。
季子安长相斯文白净,这是季家基因自带的冷白皮,人家糙汉都是黑黑壮壮的汉子,季子安不一样,不晓得的人只以为他是文弱书生,只有开口的那一嘴国粹才知道这是没文化的糙汉。
他眨巴着眼睛欣喜挥着手打招呼。
“二叔,你是被关这吗?”
大嫂周翠萍见到自家小叔子,比沈静淑这个正头娘子还要激动,眼睛里迸发出的光格外明亮。
她睁着哭成枣核的眼伸手就要拽季子安哭诉心里的委屈。
季子安可是季家的天啊,天在哪,季家就不会塌。
季家大房其他人也全挤过来隔着围栏就要抓季子安的手。
然而季子安躲避旁人,还嫌弃拍打伸过去的手”你们谁啊?别碰我。“
旁若无人龇着一口大牙同沈静淑打招呼。
“姐姐,你怎么也在这?”
听到他这奇奇怪怪的话,季家其他人全都面露疑惑。
“爹,你怎么了?”
季子安眨巴着大眼睛,没说话。
旁边的官差好心解释:“国公爷撞柱,太医医治后说撞到脑子了,人痴傻了,如今和八岁稚童无差。”
说完他摇摇头走了,感叹好好一个人如今和傻子无异。
季家的天彻底塌了,沈静淑也有一丝慌乱。
她原本想着万一国家边陲打仗啥的,以季子安的能力,定能受朝廷重用,这如今痴傻了,季家如何重新东山再起?
季家其他人好不容易停止哭泣,现在又重新哭起来,季家几个儿子眼眶红红的。
“二叔啊,我苦命的二叔啊!”
周翠萍哭得比当初死了丈夫还难过,沈静淑嘴角抽搐。
不过这季子安脑子坏了还能记得她?
季家儿子感情还算压抑,倒是季子安的几个侄子哭得很大声,不晓得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亲生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