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片在齿间碎成苦涩的砂砾,我盯着屏幕右下角跳动的23:47。
照片里那截染血的警服衣袖正在自动修复像素,原本模糊的警员编号在算法重构下逐渐清晰——和柳思思别在胸前的金属徽章分毫不差。
“丁先生还没走?”
钱经理的鳄鱼皮鞋叩在防静电地板上,手里端着杯早已冷透的蓝山咖啡。
他西装内袋露出的铂金钢笔闪过寒光,那是我上周在劫匪头目身上见过的同款。
“总行要求明天出最终报告。”他屈指敲了敲贴着辐射警示标的金属箱,冻僵的指尖在箱面留下雾状指印,“这些‘医疗器械’的报关单”
我按住因“洞察之眼”后遗症而抽痛的太阳穴,视网膜残留的蓝光在对方领带夹位置勾勒出微型信号发射器的轮廓。
三天前被缴获的次声波武器里,有十七个同类装置正在警局证物室规律闪烁。
“钱经理的衬衫扣子挺特别。”我伸手拂落他肩头的冰碴,指甲擦过第三颗纽扣时,藏在袖口的辐射检测仪发出蜂鸣,“这种含钯合金的纽扣,通常只用在防爆服上。”
老狐狸后撤半步的动作让咖啡泼在证物照片上,褐色液体正巧淹没二十年前母亲遇害的日期。
他掏手帕时带出的香水味,和劫匪头目耳后残留的须后水成分完全吻合。
“年轻人要学会见好就收。”他擦拭桌面的动作像在给手枪退膛,“听说令尊的抚恤金案要重启调查?真可惜,当年经手的老家伙们”
玻璃幕墙外的霓虹灯突然集体熄灭,我瞳孔里的蓝光不受控制地漫过整间证物室。
在“洞察之眼”强行启动的幽蓝视界里,钱经理西装内衬缝着的紫晶碎片,正与三公里外某处光源共鸣成蛛网状光脉。
“多谢提醒。”我抓起椅背上的夹克,袖口暗袋里的追踪器已经黏在他鳄鱼皮鞋的防滑纹里,“不过您该换双鞋了——左脚鞋跟的窃听器电池,撑不过四十八小时。”
地下车库的应急灯把柳思思的影子拉得很长,她抱着法医报告站在我的二手吉普旁,发梢结着证物冷库带出来的霜花。
我摸出暖宝宝贴在她后颈时,指腹触到微微突起的芯片植入疤痕——和杨警官褪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