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紧攥着天文台地图的手微微颤抖,在紫外线灯下,蓝白纤维就像活过来的海蛇。
张教授的皮鞋声在走廊回荡到第二十一次时,琴房顶部的星空投影刚好覆盖第十七块地砖。
“量子物理观测报告需要天体坐标来佐证。”我把染血的琴谱拍到李同学胸口,他校服第三颗纽扣上的划痕与紫晶碎片的裂痕完全吻合,“去告诉张教授,你发现我偷藏了实验室的氦3样本。”
李同学喉咙里发出像幼猫一样的呜咽声,我掐着他的后颈,将他按向琴谱上的荧光标记。
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音符连起来,正是张教授白大褂上缺失的纽扣轮廓——就在昨天夜里,这颗扣子还卡在地下室通风管的锈迹里。
实验室的液氮罐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色的光。
当我第五次调整天文望远镜的角度时,王警官的冷笑从身后传来:“刑侦科可不是让你用来过家家的地方。”他的皮鞋碾碎了我撒在台阶上的荧光粉,那些本应显示足迹走向的颗粒,此刻正粘在他沾满污泥的鞋底。
“王队来得正好。”我转动光谱仪的旋钮,显示屏上突然跳出父亲信件上的化学公式,“麻烦把张教授办公室的监控调成三十秒延迟——您上周私自拷贝的密钥,应该还藏在值班室第三块天花板夹层里。”
当他的脖颈涨得像猪肝一样红时,地下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声。
紫晶碎片在我掌心发烫,十七个光斑沿着琴房地砖的裂缝游走,最终汇聚成张教授今早佩戴的领带夹形状。
解剖室里福尔马林的味道比平时浓烈了三倍。
当我将第七枚紫晶碎片嵌入冷藏柜锁孔时,柳思思的呼吸声夹杂着x光片哗啦哗啦的声音,停在了两米外。
她白大褂的下摆沾着新鲜的脑脊液,手术刀的寒光闪过我左眼尚未愈合的伤口。
“三小时前张教授申请调用1998年的生物样本。”她用刀尖挑起我藏在袖口的蓝白纤维,那缕织物突然在紫外线下显现出dna双螺旋纹路,“你父亲当年留下的量子纠缠模型……”
地下传来的震动打断了她的话。
我猛地扑倒她,三个液氮罐擦着我们的发梢砸在解剖台上,罐体编号连起来正是天文台圆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