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秉文在平安县城忙碌着。尽管他大部分时候都感觉自己像个摆设,被秦朗无形的力量所束缚,但他仍然努力扮演着一个勤勉的县令。他处理着日常事务,批阅文书,偶尔也会审理一些民事纠纷。然而,一件看似普通的盗窃案,却让他彻底陷入了困境,并最终将他推向了秦朗。
案情很简单。县城西郊有一处新开的铁矿,由几个当地富户合伙经营,出产一种质地特殊的“乌金石”,乃是打造农具和兵器的上好材料。这日,矿场管事报案,称库房内一批价值不菲的乌金石不翼而飞。
赵秉文接手此案,立刻派遣衙役勘察现场。库房的锁头被撬,看守的几名矿工也被打晕。经过一番讯问,一个名叫李二狗的矿工被指控为嫌疑人。
李二狗是矿场的老人,平时老实巴交。但据其他矿工指证,案发前一晚,曾有人看到李二狗鬼鬼祟祟地在库房附近徘徊。更巧的是,县衙在搜查李二狗家时,不仅搜出了一小块乌金石,还发现他家中近日添置了一些新家具和衣物,这与他平日拮据的生活格格不入,显得来源不明。虽然那块乌金石不大,但这几项加起来,足以成为他盗窃的证据。
在审讯中,李二狗脸色苍白,语无伦次,几次想要辩解却又说不清楚,最终在衙役的威吓下,承认了盗窃。赵秉文听取了汇报,又看了物证,觉得案情清晰,便判李二狗盗窃罪名成立,处以杖责四十,并流放三年。
判决一出,李二狗的老母亲却不服。她抱着已经皮开肉绽的儿子,跪在县衙门口哭嚎,声称儿子冤枉,绝不会做出此等勾当。
“我儿老实本分,怎会偷窃?他若真偷了,怎可能只拿那么一小块乌金石,还留在家里被人发现?那点家具衣裳,能抵上几百斤乌金石?他……他那天夜里是去帮我寻药了啊!山中老参,只有月光下才好辨认!”老妇人哭得撕心裂肺,引得路人纷纷侧目。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,“我儿是冤枉的!”
赵秉文听着老妇人的哭诉,心中也有些烦躁。他自诩断案严明,不容置疑。然而老妇人的坚持,以及那“一小块乌金石”和“新添家具”的蹊跷,又让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。但证据确凿,犯人也已招供,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何冤情。“妇人莫要胡闹!证据确凿,犯人已然认罪,休要在此扰乱公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