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林思远从布政使和按察使两位大人处领命,他便立刻带着随行书办和捕头,星夜兼程,直奔府城而来。与平安县城的热闹祥和不同,一踏入府城的地界,林思远便感受到一股压抑而浮躁的气息。城池虽比平安县城大了数倍,也更为繁华,但街市间总少了些寻常百姓的笑语,多了些行色匆匆的面孔和巡逻官兵的刀枪碰撞声。这种繁华,仿佛是建立在某种不安之上。
他知道,这里是周定山经营多年的老巢,盘根错节的利益链和人脉关系,远非平安县城那般“清澈”可比。此行,他不再是暗访细查,而是奉旨行事,直捣黄龙。
抵达府城的第二天,林思远便亮明身份,带着省级衙门的公文,径直前往府衙。他没有给周定山任何反应的时间,直接宣布对其进行彻查,并当场控制了府衙大堂,封存了周定山的书房、账房以及他私邸中的重要文件。
周定山闻讯赶来,一见林思远,脸色便如死灰。他本以为林思远只是一个普通的调查员,顶多查查平安县城那边的奏折是否属实,却不料林思远竟是钦差,且携带了省级衙门的直接谕令。他强撑着面子,故作镇定,试图以官威压迫:“林大人,不知所为何事?本官一向忠心耿耿,清廉奉公,大人此举,莫非是要冤枉好人?”
林思远冷笑一声,将公文拍在桌上,目光如刀:“周知府,是冤枉还是铁证如山,待本官查清之后,自有定论!本官奉布政使与按察使二位大人之命,前来彻查你勾结江湖匪类、残害百姓、贪赃枉法、擅动兵马攻打县城之罪!从现在起,府衙上下,凡是亲近之人,一律隔离审查,不得出入!”
他带来的数十名省衙精锐捕快,迅速控制了府衙各处要害,并对周定山麾下心腹进行隔离审问。周定山脸色煞白,他没想到省级衙门会如此雷厉风行,完全不给自己反扑的机会。他试图调动府城卫所的兵马,却发现自己多年的经营,在省级衙门的直接介入下,不堪一击。兵部和布政使司的双重压制,让那些本就摇摆的卫所将领不敢轻举妄动。
调查随即展开。林思远深知,时间紧迫,他必须在周定山彻底毁灭证据之前,将一切挖出来。
他首先从府衙的账房入手。果然,这里的账目混乱不堪,许多明面上合理的开支,细查之下却漏洞百出。林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