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舒林看着表妹眼中毫不作伪的关切,一股迟来的、难以言喻的委屈猛地冲上鼻尖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她用力眨了眨眼,将那点湿意逼了回去,才极轻地点了点头,声音低哑:“好。有劳雯琴了。”
重新踏出正院,回到那片衣香鬓影、笑语喧阗的花园,夏舒林挺直了脊背,努力维持着王妃应有的端庄仪态。只是那过分苍白的脸色,和包裹着白布的手,终究泄露了一丝狼狈。
徐雯琴紧紧跟在她身侧半步之后,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婉笑容,目光却时刻留意着夏舒林的状况。
每当有夫人上前与王妃寒暄,徐雯琴便不着痕迹地迎前半步,笑语嫣然,主动接过话头,巧妙地将那些探究或好奇的目光引开。
“王妃娘娘今日气色看着倒好,只是这手…”一位眼尖的夫人忍不住开口探问。
徐雯琴立刻笑着接口:“李夫人好眼力。方才在园中,表姐不小心碰落了一只茶盏,瓷片锋利,划伤了手。幸而只是皮外伤,已经上过药了,不碍事的。”
她语气自然流畅,替夏舒林挡下了所有尴尬的询问。
她陪着夏舒林在席间走动,安排侍女添茶续水,适时提醒哪位夫人爱饮哪种茶点,甚至不动声色地化解了几处夫人间微妙的言语机锋。
有她在旁帮衬,夏舒林省去了大半心力,只需在关键时点头微笑,说几句场面话即可。
整个下午,徐雯琴就像一道温柔而坚韧的屏障,无声地立在夏舒林身后,替她挡住了风雨,也撑住了摇摇欲坠的体面。
直到日影西斜,宾客们纷纷告辞离去,偌大的王府终于恢复了宁静,夏舒林紧绷了一整日的心弦,才敢稍稍松懈下来。
……
同一时刻,京城另一隅,一间门面不大却收拾得雅洁清爽的铺子里,弥漫着清冽的梅子香与淡淡的药草芬芳。
门楣上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招牌——“梅煎素雪”。
铺子里,桑知漪正坐在临窗的小桌前,翻看着手中的账本。阳光透过糊着素白纱的窗棂照进来,在她专注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。她指尖划过一行行墨字,嘴角噙着一丝满意的浅笑。
“啧啧啧,”一个带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,“看看你这财迷样儿!这边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