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听儿子瓮声瓮气道:“阿爹病愈后定要勤练体魄,您还年轻,万不能被那些后生比下去。”
“什么后生?”鹿鼎季一怔。
“就就是年轻力壮的!”鹿寒想起桑知漪身边那些英武侍卫,腮帮子鼓得像塞了核桃。
鹿鼎季只当小儿胡言,笑着揉他发顶。
白怀瑾回府时已是月上中天。
想起桑知漪说“对你们都没心思”时挑眉的娇态,唇角不觉勾起苦笑。可转念又忆起她鲜活灵动的模样,心底竟泛起甜——比起前世那个枯槁的桑知漪,如今这朵带刺的玫瑰更教人移不开眼。
他在书房批完最后一份公文。
章家父子的事要吊着办,既能显手段,又能借着商议进展多见见她。待搁下笔时,更漏已敲过三更。
许是念想太深,这夜竟做了个荒唐梦。
梦里回到大婚那日。
他下值特意绕道西市,买回她最爱的滴酥鲍螺。新妇明明馋得直咽口水,偏要端着架子只尝一个。他故意逗她,推搡间双双跌进锦被里。
杏眼蒙着水雾,藕臂上碧玉镯子晃晃悠悠。她身上甜香混着酥酪气息,勾得人喉头发紧。他俯身衔住那瓣朱唇,将蜜糖般的酥酪渡过去。
听她娇滴滴唤“夫君”,听她问“咱们会一直这样好么”,梦里答得斩钉截铁。
醒来时帐顶蟠龙纹在晨光里泛金,枕畔却空荡荡的。
白怀瑾盯着掌心纹路,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腕间温软。
明明是美梦,偏教人怅然若失,在床沿呆坐许久才唤人更衣。
白怀瑾上辈子就收拾过章洪磊父子,这回再做起来更是得心应手。
西魏国盐铁买卖全归朝廷管,户部侍郎章洪磊手里攥着全国盐税大权。
盐引买卖利润惊人,商人买盐引时经常行贿,章洪磊这些年没少捞油水。他敢这么干,全仗着背后有晋王撑腰。
这日白怀瑾专程求见太子,把这事儿捅到了楚玉衡跟前。
不过他把桑凌珣那段隐去没说——桑家公子是光明磊落的读书人,不该卷进这些官场争斗里。
太子自打上次卫国公府的事就对白怀瑾另眼相看。那时正是白怀瑾提议往东陵查探军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