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戚隆脚边。
白府门房早已通传,二人穿过垂花门时,正见白怀瑾执喷壶在廊下浇花。玄色织金袍角扫过青石砖,水雾在朝阳里折射出七彩虹光。
“英雄救美父?”戚隆用折扇抵着下巴凑近,“那惹事的泼皮莫不是你雇的?”
水声骤停。
白怀瑾侧过半边脸,睫毛在眼下投出锋利阴影。
他像是听见稚童妄议朝政般轻轻摇头,继续将壶嘴对准一丛西府海棠。
“知胤说桑姑娘带蔺家公子去太白楼尝鲜了。”戚隆突然扬声。
壶嘴猛地歪斜,水柱冲得花瓣零落满地。白怀瑾手背青筋暴起,面上却仍噙着笑:“是吗?”
桑知胤抱着胳膊踱过来:“知漪打小与仲晏形影不离,这"一直"要好的情分,白大人想必理解不了。”
廊下忽然静得能听见露水蒸发的声音。
戚隆悄悄往后挪了半步。去年白怀瑾与谢钧钰在醉仙楼打架,红木屏风碎成木渣的模样他还记得真切。眼前这丛海棠怕是要步屏风后尘——
却见白怀瑾缓缓放下喷壶,指节捏得泛白:“桑姑娘重情,自然珍视故人。”
桑知胤愣在原地。他特意强调“一直”二字,就是要激这厮失态,怎料对方竟顺着话头接下去。准备好的讥讽噎在喉间,反倒把自己憋得胸闷。
“白某备了洞庭碧螺春,二位请。”白怀瑾转身时袍袖带起劲风,卷着残花扫过桑知胤靴面。
茶香氤氲中,戚隆用杯盖掩着嘴笑:“听说蔺公子在苏州时,日日给桑姑娘送菱角糕。要我说这青梅竹马的情分——”
瓷盏重重磕在案几上。
白怀瑾指尖沾着溅出的茶汤,忽然轻笑出声:“前日得了几坛秋露白,不如请桑姑娘来品鉴?”这话是对桑知胤说的,目光却越过他望向院中桂树。
桑知胤后颈发凉。他见过白怀瑾这样的眼神——去年查盐税案时,这厮盯着账本便是这般神情,三日后江南六大盐商齐齐下了诏狱。
“不必。”他硬着头皮推拒,“知漪近来忙碌。”
“忙着陪蔺公子赏菊?”戚隆火上浇油,“昨儿路过金明池,瞧见他们…”
“砰!”
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