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石榴花沾在她鬓角,从此便烙在心尖上。
如今那抹石榴红成了扎进血肉的刺,稍一碰就疼得发颤。
白怀瑾替桑父挡了混混一击,听着柳氏夸赞,悔恨如毒蛇啃噬心肺。
桑知漪余光瞥见少年泛白的指节,想起前世某个雪夜。
彼时她已嫁作人妇,蔺仲晏官袍染血闯入相府,剑尖抵着她夫君咽喉质问:“他待你可好?”得到肯定答复后,竟扔了剑大笑离去,猩红披风卷着雪粒子消失在长街尽头。
“仲晏。”她忽然开口,“西跨院的石榴该熟了,明日陪我去摘些可好?”
少年手一抖,鱼脍掉进酱碟,溅起几点褐渍。桑知漪掏出手帕要擦,被他慌乱避开:“我自己来。”
这夜月光格外清冷。蔺仲晏独坐窗前,看着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印。他知道该收起痴念,可情字如野草,越是压制越是疯长。
远处传来更鼓声,少年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窗棂上,直到东方既白。
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,桑知漪指尖摩挲着绣金线的袖口。
蔺仲晏正在廊下侍弄那盆枯死的素心兰,青竹纹窄袖沾着晨露。
“仲晏,你明日有空吗?”
铜剪咔嚓声骤停。蔺仲晏转身时,枯叶簌簌落在他云头履上。
桑知漪忽然想起去岁中秋,这人也是这般猝然回首,满城烟火都映在他眸中。
“你来京城这么久…”她伸手接住飘落的梅瓣,故意不看对方骤然明亮的眼睛,“还没尝过太白楼的蟹粉狮子头吧?”
蔺仲晏喉结动了动。
自那日撞见她与白怀瑾说话,这半月来她总借故躲着他。此刻少女鬓边累丝金蝶轻颤,恍如当年举着糖人追他三条街的小粉团子。
“好。”他听见自己喉间滚出沙哑的应答。
……
次日雪霁初晴,桑知漪特意换上他最喜欢的鹅黄襦裙。
太白楼雅间里,她望着窗外积雪压弯的梅枝。十二岁那年,仲晏也是在这样的雪天,背着她走过结冰的玉带河。
“不是说好午时么?”她转身时裙裾旋开涟漪。蔺仲晏肩头落着未化的雪粒,玄色大氅下露出月白襕衫。
“姐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