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袖口沾着未干的墨渍,想是刚从书院赶来。
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。她想问的问题,眼前这个尚未及冠的少年答不出,唯有多年后那个立于朝堂的男人知晓答案。
“仲晏不过图新鲜,他既要科考…”大哥桑知胤仍在絮叨。茶盏相碰声忽止,桑知漪转头才发现兄长已停下话头,正端着茶盏发愣。
“走吧。”她起身理了理裙裾。桑知胤茫然望着满桌茶具,稀里糊涂跟着往外走。
楼下喧哗骤起。
桑知漪心头猛跳,提着裙摆就往门口冲。
桑知胤素来不喜凑热闹,此刻却怕妹妹被挤着,硬是用身子替她挡开人群。
拨开最后一层看客时,桑知漪听见自己喉间迸出短促惊叫——
醉汉敞着衣襟,手中长杆正朝父亲额角劈下。桑凌珣呆立当场,眼看要血溅三尺,斜里忽闪出个雪青身影。
白怀瑾比桑凌珣高出半头,本可轻松避开,偏要实打实挨下这棍,反手夺杆时腕骨暴起青筋。
“老东西赔罪!”醉汉被踹翻在地仍叫嚣,酒气混着唾沫横飞。
桑家兄妹挤到父亲身边时,正看见白怀瑾用长杆抵住那人咽喉:“令尊昨日还在礼部哭诉家风不正,今日阁下倒是身体力行。”
桑凌珣此刻方醒过神。今日冬至宴上,这年轻人与诸学士论画谈诗,将《洛神图》绢本年代说得头头是道,给他挣足脸面。方才邀他去府里过节,谁料遇上这桩祸事。
“阿爹可伤着?”桑知漪指尖发凉。父亲袖口沾着茶渍,显是先前被泼了热汤。
桑凌珣此刻仍有些茫然失措。
不久前,他心满意足地参加了一场聚会,与白怀瑾携手步出喧嚣的场所。白怀瑾这位青年才俊,年纪虽轻,却拥有丰富的阅历和深厚的底蕴。
在与众多文人雅士谈论诗词画作时,他总能妙语连珠,令众人叹服,为桑凌珣增色不少。
今日正值冬至,桑府早已忙碌起来,准备迎接这一重要的节日。
桑凌珣本想邀请白怀瑾一同前往府中欢聚。然而,出门时一时不慎,与一位衣着华丽的纨绔子弟撞了个满怀。
这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双方都有责任。但这位年轻人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