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耍”,原是为博她心软编的鬼话。
“此子顽劣,姑娘不必替他开脱。”鹿鼎季叩了叩案几,侍女悄无声息呈上手炉,“倒是姑娘这般纯善心性……”他顿了顿,佛珠擦过青瓷盏发出清响,“难怪寒哥儿愿意亲近。”
桑知漪接住手炉时,触到侍女冰凉指尖。
她捻着银票的手指蓦地收紧。
原以为这位护国公会提及那日鹿寒偷溜出府的事,却不料对方正用青玉镇纸压平案上宣纸,袖口沾着几点墨痕:“朱雀街的香饮铺子,前日倒热闹得很。”
廊外竹影扫过窗棂,在鹿鼎季月白常服上投下斑驳。
桑知漪望着他腕间垂落的菩提子,抿唇笑道:“小本生意,让国公爷见笑了。”
“寒儿往你钱匣里塞银票时,可不见得是小本生意。”鹿鼎季提笔蘸墨,笔尖悬在澄心堂纸上欲落未落,“老夫人宠他太过,倒叫你为难。”
桑知漪耳尖发烫。
那日鹿寒踮着脚往柜台里扔银票,嚷着要当大股东,引得满堂宾客哄笑。此刻隔着檀木案几,护国公身上沉水香混着松烟墨味道飘来,倒比那日更叫人局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