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桑知漪垂眸拨弄禁步上的翡翠环佩,玉指在流苏间绕了又绕:“谢指挥使今日这般殷勤?前日差人送帖子,不是说忙得脚不沾地?”
“再不来…”谢钧钰扯开领口银扣,露出截蜜色脖颈,“真要被那竖子喊作大伯了!”
马车里顿时又响起银铃般的笑声。
车辕上挂着的香球晃了晃,溢出几缕梅煎素雪的清甜。
谢钧钰望着姑娘笑弯的眉眼,悄悄把备好的金丝纸鸢往座下藏了藏——看来,今日是用不上了。
窗纱透进的天光染着桂花香,谢钧钰瞧着桑知漪,忽地伸手将人圈在圈椅里。
“好漪儿,莫要再冷着我了。”
桑知漪佯装要抽回手,谢钧钰忙用掌心垫着,倒像是把她的手腕捧在手里:“那日说好要带你去挑嫁妆料子,偏遇上八百里加急军报。”
“北境战报不是三日才到?”桑知漪挑眉看他,忽见青年耳后新添的箭疮结痂,话锋一转,“卫国公要亲征?”
谢钧钰指腹摩挲着她虎口处的针痕——是前日替他缝护腕时扎的。
“北疆战局又生变动,陛下原想让大哥监军。”他声音低下去,喉结在领口滚动,“父亲放心不下,连夜进宫。”话未说完,唇上便压了根纤指。
桑知漪望着他眼底血丝,想起前世卫国公府门前白幡飘摇的景象。
“国公爷既要去,定要顾虑万全之策。”
谢钧钰顺势将脸埋进她颈窝,嗅到淡淡药香混着茉莉头油的气味:“漪儿备的护心镜,父亲日日佩着。”
温热气息拂过她耳后,激得垂珠耳铛轻轻摇晃,“只是我们的婚期恐怕又要延后了。”
“平安归来便是吉日。”桑知漪指尖掠过他束发的银扣。
话音刚落,唇上忽地一暖。
谢钧钰的吻带着薄荷膏的清凉,小心翼翼落在她蹙起的眉间:“别说这些国家大事了,我带你去尝新开的蜜浮酥酪吧。”
……
徐府。
铜镜里映出徐雯琴描到太阳穴的黛眉,像两道突兀的墨痕横在苍白的脸上。
她咬着唇脂纸,听见廊下鹦鹉学舌般喊着“项公子安好”,手一抖,胭脂在唇角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