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的车驾。
前世画面突然涌来——徐雯琴跪在灵堂,执意要嫁那个咯血的病秧子。徐夫人扯着她月白孝服哭喊,她却将定亲玉佩捂在心口,仿佛那是续命的药。
“怕是着了魔。”魏墨茵往炭盆里扔了块沉香,“你是不晓得,项源屋里养着七个妾室,外头还包着潇湘馆的头牌,分明是个贪恋美色的登徒子!”
魏墨茵回首一瞥,只见桑知漪仍旧凝视着街角的方向,目光迷离而呆滞。
她忍不住轻轻戳了戳桑知漪,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,轻声问道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桑知漪仿佛从遥远的思绪中惊醒,眼中闪过一丝恍惚,她微微摇头,若有所思地回答: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这马车太过扎眼了。”
魏墨茵微微一笑,深以为然地点点头,“可不是嘛,简直生怕旁人不知道我们俩出游似的。这一阵子,街谈巷议不断,茶馆酒肆里,人们指指点点。”
听到这里,桑知漪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,她沉默了片刻,不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窗边卷来的秋风掠过她后颈,激起细密的战栗。
恍惚看见前世的徐雯琴跪在雪地里,素白中衣浸透冰水,却仍死死攥着白怀瑾的袍角。
“尝尝新制的桂花蜜。”魏墨茵推过青瓷小碟,金灿灿的糖渍花瓣泛着甜香,“要我说徐雯琴未必是痴情,你瞧她与项公子同游时,鬓边戴的可是东珠步摇——那珠子足有龙眼大。”
桑知漪怔怔望着碟中蜜糖。前世徐府后院的梅树下,徐雯琴曾捧来一模一样的糖渍桂花,说是表哥最爱配碧粳粥吃。
那时她竟未察觉,白瓷碗沿沾着淡淡口脂。
“知漪!”魏墨茵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“莫不是着了风寒?”
“漪儿!”
谢钧钰的朗笑恰在此时穿透雕花槅扇。
桑知漪转头望去,青年正倚在铺子前的石狮旁,靛蓝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他仰头望来的瞬间,漫天阴云都似被眸光劈开道裂隙。
魏墨茵噗嗤笑道:“你家谢郎君倒是比日晷还准。”说着推她起身,“快去吧,省得他把我这铺子门槛踏平了。”
马车里铺着新絮的棉垫,谢钧钰刚钻进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