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断他们十年根基,往后父亲兄长也不必年年戍边了。”
“等开春捷报传来,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,届时十里红妆,八抬大轿,为你举办盛大婚礼!”谢钧钰一双眸子灿若星辰。
“我可还没答应要嫁给你!”桑知漪突然觉得浑身燥热,忍不住泼点冷水给彼此降降温。
“调皮!”
话落,谢钧钰将她打横抱起。
“做甚!”
“送你回西苑。”
青年大步流星穿过渐暗的宫道,“再染风寒,岳父该拿藤条抽我了。”
……
西苑。
楚澜曦踢开垂花门冲进来,发间累丝金蝶斜挂在耳畔。
见到桑知漪披着杏子红绫衣靠在贵妃榻上,乌发还氤氲着水汽,气得把马鞭往地上一摔:“你就知道整日和谢钧钰腻在一处!”
桑知漪示意宫女添茶。
浴桶里浮着的玫瑰香露还未散尽,衬得她脖颈愈发莹白:“殿下今日又去相看哪位公子了?”
“要你管!”楚澜曦有些气呼呼的,扯着腰绦上珍珠串,突然瞥见妆台上并排摆着的青玉冠与犀角梳——分明是谢钧钰常戴的,眼圈倏地红了:“反正没人真心待我!”
桑知漪想起昨日撞见的场景。
御花园假山后,侍卫燕青跪着给公主系跑松的织锦靴,古铜色手指绕着鹅黄丝带打结,分明系了个精巧的同心结。
“圣上赐的云锦靴不合脚?”桑知漪状似无意道,“昨儿见燕侍卫给公主系带子来着。”
“谁要他多事!”楚澜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赤金护甲在檀木小几划出深深一道,“本宫要的是话本里那样的翩翩公子!会弹琴作画,会在梅林念诗的那种!”
桑知漪望着窗外晃动的树影。
燕青值守时从不在檐下躲雨,总把干燥处留给小公主。
上月楚澜曦贪玩落水,是这侍卫割破手掌用血引开食人鱼。
“上阳郡主嫁的探花郎,上月纳了第三房妾室。”桑知漪拨弄香炉里将熄的灰,“倒是禁军统领与夫人,听说成亲二十年没红过脸。”
楚澜曦扯珍珠的手顿了顿。
那禁军统领夫人,正是燕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