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钧钰鼻尖擦过桑知漪鬓边碎发,忽地嗅到缕缕酒香。
蹀躞带上的麒麟纹硌着她腰间软肉,他低笑时胸腔震动惊飞了檐下燕:“前日还训斥翠莺偷饮梅子酿,如今倒把自己泡成酒坛子?”
桑知漪足尖碾着青砖缝里的银杏果,忽地攀住他玄色箭袖。
织金云纹料子裹着紧绷的小臂,她踮脚时发间玉蜻蜓擦过他下颌:“将军闻仔细些。”
温热气息裹着蜜合香扑在鼻翼,谢钧钰喉结滚动着向后仰,待要睁眼训这小狐狸,却见她早退开三步远,葱白指尖绕着杏红宫绦直笑:“可闻出什么了?”
“你…”谢钧钰突然攥住她手腕,镶金错银的护腕压着脉门,“袖口怎的湿透了?”
就着暮色细看,雨过天青的广袖浸着深色水痕,凑近竟是浓烈酒气。
谢钧钰猛然醒悟过来,“你根本没碰酒?”
“那这身酒味是怎么回事?”
“还不是你那宝贝表妹蒋圆圆干的好事。”原本没觉得怎样,此刻对上谢钧钰关切的眼神,桑知漪心里突然泛起酸涩。
将右手举到他面前,声音闷闷的:“要不是临川公主护着,你现在都见不着活人了。”
想起宴席间蒋圆圆在人群里疯癫失态的样子,她脸上血色又褪了几分。
谢钧钰抓住她手腕,触到整片衣袖都被酒液浸透。凑近嗅了嗅,浓郁酒香里竟混着丝甜腻。他瞳孔骤缩,脱口道:“有人在你酒里掺了脏东西?!”
往日里任桑知漪捉弄的好脾气公子此刻全然不见。卫国公府养出来的嫡长孙,自小被捧着长大的天之骄子,连皇子都要给三分薄面的人,骨子里怎会没有雷霆手段?
“现在身上可难受?除了酒水还吃过什么?太医院院判和医正都随行,你先回去更衣,我这就去请太医。”他指尖还在发颤,强压着翻涌的怒火。
桑知漪拽住他袖角,把宴席上的事细细道来。当说到秘药有催情乱性之效时,谢钧钰脸色黑得几乎能滴下墨汁。
若不是琉璃机警,若不是桑知漪当机立断,他简直不敢想今日会是怎样的光景。
那些人怎么敢?怎么敢用这般龌龊手段害她?
桑知漪能逃过此劫是苍天有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