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可有类似的毒?”声音里掺了冰碴子。
琉璃挑眉:“想以牙还牙?”
“正是!”
她受够当菩萨,泥人尚有三分土性。
“蒋圆圆?”
“除了她没旁人!”
琉璃拢了拢宫装上的苏绣缠枝纹,语气轻得像在说窗外的蝉鸣:“让燕青把你们的酒菜调换便是。”
桑知漪杏眼圆睁,活像见了会说话的狸奴。
“宴席才过半程,”琉璃扶正发间点翠步摇,“趁着宫人传菜时动手,神不知鬼不觉。”见小姑娘仍发愣,难得添了句:“燕青是暗卫营出来的,手脚干净得很。”
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琉璃侧脸,那身靛青宫装竟泛出铠甲般的冷光。直到人转身往正殿去,桑知漪还盯着她背影发怔。
席间正逢第三轮传膳。
莲花盏盛着樱桃酪,玛瑙碟托着炙鹿肉,酒壶在宫娥手中流转生光。桑知漪偷眼去瞧对面席位的蒋圆圆,恰撞上对方鬼鬼祟祟的打量,两人俱是一惊,各自别开脸。
袖子里湿漉漉的酒渍贴着肌肤,熏得人头晕。桑知漪数着更漏挨时辰,待宫娥捧上第五道蟹粉狮子头,索性歪在翠莺肩上装醉。
紫嫣公主见她要走,特意赏了醒酒汤,又命两个小太监提灯引路。
行至西苑夹道,翠莺突然掐她手心:“蒋家姑娘缀在后头呢。”桑知漪脊背窜起凉意,心知那腌臜手段要来了。
暮色中的枫树林黑黢黢立着,枝桠张牙舞爪像无数鬼手。
桑知漪故意踉跄几步,绕着假山石转圈,嘴里嘟囔着“找帕子”。待拐进林荫深处,猛拽翠莺躲进荆棘丛。
不过半盏茶功夫,就听林外传来窸窣响动。蒋圆圆钗环散乱地扑进男人怀里,那贺世子原本还推拒,忽地喉结滚动,双臂铁钳似的箍住怀中人。
树影婆娑间,锦缎撕裂声混着粗喘,惊飞了枝头夜枭。
桑知漪死死捂住翠莺的嘴。
听着外头渐渐不堪的动静,竟比饮了冰镇梅子汤还痛快!
……
蒋圆圆被众人拉扯开的瞬间,冷风灌进敞开的衣领,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。
低头看见鹅黄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