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快点!还没见过贵女光身子呢!”
“听说和临川公主同住西苑?平日装得冰清玉洁……”
“你说公主会不会也……”
白怀瑾浑身血液骤然凝固,大步上前厉喝:“站住!”
两个太监吓得跪倒在地。待看清眼前人眉宇间翻涌的戾气,抖得筛糠似的:“大、大人饶命!”
骨节捏得咔咔作响,白怀瑾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:“方才说的女子是谁?”
“不、不知姓名,说是公主带来的女眷在、在西苑前头银杏树下……”
墨色眼眸暗潮翻涌。明知该治这两人的罪,可胸腔里像塞了团火炭,烧得喉头发不出声。
绝不可能是桑知漪。
她酒量尚可,她素来谨慎,她不会轻易中圈套!
可前世在他府上,她终究遭了暗算。难道今生又要因他重蹈覆辙?
心脏仿佛被利爪撕扯。若非他设计,她本不必来行宫。难道又要害她?
他见过她最柔情的模样,尝过她唇间蜜意,此刻却不敢细想。唯有一个念头在脑中轰鸣:快些,再快些!
两个太监还跪着发抖,白怀瑾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去。他们哪见过这般骇人气势,连热闹也不敢看,连滚带爬逃了。
风声在耳边呼啸,角门那夜的场景忽然浮现——她说“别再来扰我”,她说“如今快活着呢”。悔恨如毒蛇啃噬五脏六腑。
她不爱又怎样?
她厌弃又怎样?
尽管冷眼相待,尽管另嫁他人,只要她平安。
百年银杏枝繁叶茂,树影婆娑。
白怀瑾远远望见树下人影,呼吸几乎停滞。
他魂不守舍地冲到树林,果然看见黑压压围着一群人。人群中间纠缠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和披头散发的女子,衣裳虽然被扯得松松垮垮,倒不像宫人传得那么不堪入目。
那男人转过脸的瞬间,白怀瑾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——正是满脸横肉的贺胤捷。
而与这畜生撕扯的纤弱身影
“让开!”白怀瑾红着眼睛推开人群,抬腿就朝贺胤捷心窝狠踹。壮如牛犊的男人竟被他踹得滚出三步远。
他急促地喘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