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她眼波潋滟的模样,比盘中珍馐更诱人品尝。
二楼传来杯盏轻碰声,白怀瑾喉结滚动。
他几乎能想象谢钧钰此刻在做什么——替她拭去嘴角油渍?还是抚着她发间玉簪说些混账情话?
“刚才那个男人不是谢小将军么?”徐雯琴不知何时凑到身侧,绢帕掩着唇惊呼,“他身边的小娘子好生面善,看他们亲热模样,莫不是他的妻子?”
“住口!”白怀瑾猛然挥鞭,惊得马匹嘶鸣扬蹄。
“表哥!”徐雯琴踉跄后退,连声呼唤,却见他头也不回地策马而去。
徐雯琴望着白怀瑾决绝的背影,忽然轻笑出声。方才谢钧钰扫过来的眼神她看得真切,那分明是猛兽护食般的凶光。
而谢钧钰身边的桑知漪,她当然认识。
她慢条斯理地叹了口气,转身时又是那副弱柳扶风的模样,上了马车。
婢女捧着铜镜跪在车厢里,镜面被日头晒得发烫,照出她眼角将干未干的泪痕。
“表哥连正眼都不肯瞧我,却对桑家姑娘感兴趣。”她蘸着玫瑰膏子补胭脂,眉头紧蹙。
婢女把头埋得更低,铜镜边缘雕的缠枝莲纹硌得膝盖生疼。
徐雯琴对着镜子抿了抿鬓角。
想起前日去李侍郎家吃茶,正撞见桑知漪差人送来的描金帖子。杏色锦囊里装着三枚香丸,说是铺子开张的伴手礼。
满屋女眷都在夸桑家小姐心思巧,偏她面前空空如也。
恐怕还记着上次问川河畔的仇?
真是个肚量小的。
马车拐过西市牌楼时,徐雯琴忽然敲了敲车壁:“去大福楼。”
她要挑支金累丝嵌红宝的簪子,日后转赠给桑知漪。
桑知漪今日穿着碧色襦裙从谢家马车下来的模样,方才在食铺二楼看得真真切切——那样秾丽的颜色,合该用最灼眼的红宝石来配。
炙肉的焦香混着茱萸粉的辛辣,从二楼雕花窗棂钻进来。
谢钧钰拎起青瓷壶斟茶,壶嘴悬得老高,琥珀色的茶汤在盏中打起旋儿。
“不是说最怕膻气?”他瞥了眼桑知漪面前未动的炙鹿脯,“前年秋猎烤的野兔,你可是连沾了油星的帕子都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