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可不是吃素的!”
“白某的笔也未尝不利。”白怀瑾拂开他的手,指腹墨茧擦过锦缎发出细响。
更漏声里,桑知胤的鼾声忽高忽低。
戚隆望着白怀瑾消失在月洞门的背影,不禁眉头紧锁,为两位挚友的三角恋纠葛真是操碎了心。
“冤孽啊!”他抓起冷酒灌进喉咙,醉眼朦胧间仿佛看见朱雀河上千盏莲灯俱碎。
……
桑知漪在赛马场受惊那日,双膝到现在还发软。
当时她浑身发抖站不稳当,还是谢钧钰扶着她坐到看台后的。不过回府路上吹了阵风,心里那份慌乱倒是散得干净。
倒是谢钧钰这些天跟丢了魂似的。每日下值不论多晚,总要绕道往桑府跑一趟。
这天他穿着青色武官常服,腰间银鱼袋沾着灰都没顾上擦,站在廊下盯着桑知漪喝完安神汤才松口气。
“我看被疯马吓破胆的是谢大人吧?”桑知漪搁下瓷碗打趣他。
檐角灯笼光晕落在青年眉骨,照出他眼下淡淡青影。
谢钧钰不接话,伸手将少女拢在掌心的小手抽出来。三寸长的刀茧蹭过她腕间红绳,从怀里掏出个绣八卦纹的布囊:“等三清宫真人做完法事,我带你去请平安符。”
“你那天送我回家后就去道观了?”桑知漪摸着布囊上细密的针脚。谢钧钰喉结滚动两下,从袖中摸出块桂花糖塞进她嘴里。
甜味在舌尖化开时,听见他低低“嗯“了声。
其实他还去了相国寺。在观音殿供长明灯时,香灰落在他手背烫出个红点。
从前最烦这些神神鬼鬼的人,如今倒盼着漫天神佛都能听见他的祷祝。
桑知漪含着糖块,这几日总想着临川公主的事。
端阳节游湖是她拦下的,可马场惊魂又差点要了公主性命。莫不是阎王要人三更死,哪能留她到五更?
“你说,”她突然抓住谢钧钰衣袖,“要是命中注定要死,怎么躲都是白费功夫?”
谢钧钰正在给她剥第二颗糖,闻言捏碎半块糖渣。
转头见小姑娘眼里水光晃动,倒映着满庭石榴花都成了血色。他拿巾帕擦净手指,屈指弹她眉心:“我看,是有人见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