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的雕花窗——就像没看见碎玉旁那方沾血的帕子。
……
谢钧钰的乌篷船轻摇过垂柳时,桑知漪鬓边的珍珠流苏正扫过他襟口。
湖面浮着零星的荷花瓣,带着水汽的风拂开她耳后碎发。
“困了就歇会儿。”谢钧钰将蓑衣垫在她腰后,龙涎香混着皂角味萦绕鼻尖。桑知漪迷迷糊糊点头,发顶蹭过他喉结。
远处山寺钟声惊起白鹭,谢钧钰望着怀中人颤动的睫毛,手臂肌肉绷得发酸,心儿却像是泡了蜜水一般甜。
日头西斜,桑知漪被粼粼波光晃醒。
谢钧钰的襟口印着淡淡口脂痕,她慌忙要擦,却被他攥住手腕:“留着挺好的。”
船靠岸时暮鼓正敲到第三声,谢钧钰扶她下船的动作顿了顿:“明日我要去兵部点卯,后日……”
“知道啦。”桑知漪截住话头,指尖拂去他肩头柳絮,“你这些天都会比较忙嘛。”
谢钧钰眼底闪过诧异,旋即笑着揉乱她发髻:“消息倒灵通。”
白怀瑾踏着最后一线残阳进府时,正瞧见谢钧钰蹲在廊下逗弄那只乌云盖雪的猫儿。
石青箭袖沾着草屑,倒比平日穿蟒袍时鲜活许多。
“这宅子风水不好。”谢钧钰头也不抬地抛着鱼干,“西南角的槐树该砍了。”
白怀瑾解大氅的手顿了顿:“你倒会看风水?”
“母亲说的。”谢钧钰拍拍衣摆起身,“她说你突然买房子怕是要成亲了,特意让我带话——我们谢府库房里有对翡翠并蒂莲,最宜作聘礼。”
烛芯爆开的瞬间,白怀瑾想起前世桑知漪拆嫁妆的模样。
她举着那对玉雕的莲花灯,非要挂在书房窗棂上,说是要镇住他命格里的孤煞。
“新宅子的事……”白怀瑾展开舆图,“买在永修巷。”
谢钧钰捏鱼干的手停在半空:“那不是离兵部衙门三条街?”他忽然凑近,打量挚友,“听说最近有人在打听前朝林太傅的旧邸——该不会是你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