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落着几片芍药花瓣,桑知漪扶着襄苎的手转过影壁,忽见个穿竹青比甲的侍女挡在月洞门前。侍女腕间缠着三圈金丝镯,正是宫中女官的制式。
“桑小姐留步。”侍女屈膝行礼时,腰间玉坠发出清脆相击声,“公主殿下在漱玉轩等您。”
桑知漪指尖在襄苎掌心轻叩两下,这是让丫鬟速去寻柳氏的暗号。
暮春的风掠过回廊,带着远处酒宴的喧嚣,她跟着侍女穿过三道垂花门,在满墙凌霄花前停步。
“砰!”
青瓷茶盏在桑知漪脚边炸开,飞溅的瓷片擦过她杏色裙裾。
临川公主楚澜曦歪在紫檀雕鸾纹椅上,染着蔻丹的指尖直指她鼻尖:“说!为何要坏本宫好事?”
立柱阴影里跪着的黑衣侍卫抬头,左额有道新添的擦伤。
桑知漪瞥见他腰间弯刀柄上缠着的玄色丝绦,忽然想起前世白怀瑾说过,五城兵马司的暗卫最爱用这种浸过桐油的缠绳。
“臣女愚钝。”桑知漪垂首盯着地上蜿蜒的茶渍,“今日在园中赏花时,确曾听见些风言风语”
“风言风语?”楚澜曦霍然起身,石榴红蹙金裙摆扫过地上碎瓷,“燕青说你们主仆当时就躲在辛夷树后偷听我们说话!”
她突然凑近,发间金镶玉步摇几乎戳到桑知漪眼睫,“你是不是也馋白怀瑾的身子?”
桑知漪被这直白话语惊得后退半步,绣鞋踩在碎瓷上发出细响。
前世她与白怀瑾成婚三年才圆房,那人连解她衣带时都要先熄了烛火。此刻听着公主惊世骇俗的言论,耳尖竟不受控地发烫。
“臣女与白大人不过几面之缘。”她强自镇定,“只是想着若他被迫尚主”
“谁要他尚主了?”楚澜曦嗤笑,腕间缠臂金钏叮咚作响,“本宫不过想尝尝鲜,事成之后他照样能做他的状元郎。”
她忽然托腮凑近,眼中闪着狡黠的光,“听说白怀瑾在兵部述职时,能把六十老尚书说得面红耳赤,这般好口才不得不令人佩服!”
桑知漪耳垂红得要滴血。
前世白怀瑾倒是真在她颈间说过浑话,可惜是在两人决裂那夜,字字都淬着毒。
“殿下高见。”她深吸口气,“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