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,恍惚想起昨儿自己不过随口赞了句西域松子难得,多吃了几口,结果他今日就立马买来了。
“傻气。”桑知漪嗔笑着将油纸包重新卷起,“这般费工夫的事”话音未落,腕间忽地一暖。
少年掌心薄茧擦过她肌肤,触感却比松仁更酥麻。
“你爱吃便值得。”谢钧钰说罢似被自己唐突惊着,倏地松开手退后半步。
“明日明日带你去尝东市新开的蜜饯铺子可好?”
此后半月,桑府门前的青石板上总留着两道新鲜车辙。
谢钧钰或是携着食盒,说里头是韦夫人新制的玫瑰酥;或是揣着手炉,称前夜观星见着帝星晦暗,怕倒春寒冻着她。
就连桑府角门当值的婆子都识得那匹通体雪白的照夜玉狮子,见着马儿踏露而来,便笑着往里通报:“谢小将军的糖画儿又送上门喽!”
这日天光未破,谢钧钰已早早候在垂花门前。
见桑知漪踩着珍珠绣鞋转过影壁,他眼底掠过惊艳之色——少女鬓间草虫簪振翅欲飞,裙摆漾起的涟漪里似藏着整个江南春色。
“母亲连夜抄的经文。”他将经匣捧给桑知漪身旁的柳氏,指腹不着痕迹地抚过匣角缠枝纹。那里藏着枚平安符,是他在大相国寺跪香三炷求来的。
柳氏含笑颔首感谢,目光掠过女儿腰间日渐鼓胀的锦囊,忽觉檐下新筑的燕巢都成双成对起来。
马车辘辆驶过长街时,谢钧钰借着整理车帘,将桑知漪笼进自己投下的阴影里。
晨风送来脂粉香,他瞥见几个书生模样的青年驻足张望,眼底掠过鹰隼般的锐色。这些时日他撞见太多这般眼神——有在桑府墙外吟酸诗的,有往门房塞情笺的,最可恶的是那个卖胭脂的货郎,竟敢借着送货蹭她的腕子!
下次若是让他逮着,定要砍了那货郎猥亵的手臂!
“在想什么?”桑知漪忽然倾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