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呕了血。
“怀瑾兄!”谢钧钰风风火火闯进来,糖炒栗子撒了一地。
少年郎耳尖通红,脖颈还沾着片胭脂色的花瓣。
魏夫人眼睛一亮:“莫不是相中了哪家姑娘?”
“娘!”谢钧钰差点打翻茶壶,挠着头转移话题,“听说今儿论经台那边,太子爷都夸你是文曲星下凡!”
白怀瑾盯着他衣襟上的缠枝海棠绣纹。前世这小子直到战死都没娶亲,棺椁里只放了柄断剑。
如今看他这副春心萌动的模样,倒叫人鼻尖发酸。
“方才路过西市,”谢钧钰从袖袋掏出个油纸包,栗子香混着桂花甜,“看见新开的炒货铺子,来趁热尝尝……”
话没说完,魏夫人突然剧烈咳嗽。
白怀瑾下意识去拍她后背,掌心触到嶙峋的肩胛骨。上辈子就是这副单薄身子,在灵堂前哭断了三根肋骨。
“夫人该多进些滋补的。”他转头吩咐丫鬟,“把阿胶糕蒸软了送来。”
雕花窗外飘起雪粒子。
白怀瑾想起自己八岁那年,父母双亡,二叔夺了世子位,把他赶到漏雨的偏院。
腊月里发高烧,是魏夫人抱着他闯了三家医馆。
“怀瑾如今出息了。”魏夫人握着他的手,“你爹娘在天有灵”
话被哽咽截断。
“听说兵部在改制边防?”白怀瑾垂眸,状似无意道,“谢伯父既快回京,不若请旨重查各关布防?”
谢钧钰往嘴里扔栗子壳:“爹上月信里还说呢,狼山关的箭楼该修了。”
白怀瑾想着,他此番重生回来,一定要帮着卫国公避免这场无妄之灾!
……
桑知漪跨进院门时,桑知胤正眉飞色舞地比划着论经台上的场景:“白怀瑾舌战群儒那架势,活像关二爷单刀赴会!”
她贴着墙根往西厢溜,柳氏眼尖地从绣架后探出头:“躲什么?过来喝碗冰镇酸梅汤。”
正厅里冰块冒着白气,桑知胤还在滔滔不绝:“爹您没瞧见,太子当场解了玉佩要赏他”
“赏得好!”桑凌珣拍得茶盏直晃,“这般人才该请到我们府上来讲学。”
“请什么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