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劳什子诰命服。”
湿热气息惹得她缩着脖子直躲,发间茉莉香混着女儿家特有的甜暖萦绕鼻端。
后来他果真兑现诺言。从六品安人到三品淑人,桑知漪的诰命服饰越来越华贵。可当金丝翟鸟补子换成孔雀云纹时,她眼中星辰却渐渐黯淡。
白怀瑾攥紧窗棂,指节泛白。
今夜秋风卷着桂香飘进书房,与记忆中她发间香气重叠。那些年她独坐明堂的身影忽地刺痛心脏——她定是悔了,悔将韶华葬在这锦绣牢笼里。
回忆越是鲜活,现实便越是荒芜。
就像沙漠旅人饮尽最后一滴甘泉,反而更觉焦渴难耐。喉间泛起腥甜,他猛地转身,烛火将颀长身影投在墙上,竟显出几分佝偻。
“公子,三更了。”
侍从在帘外轻声提醒。白怀瑾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又是朝堂上杀伐决断的权臣模样。
总要有人守着这轮明月,哪怕永远隔着九重宫阙。
……
围场西侧,枣红马亲昵地蹭着桑知漪掌心。谢钧钰倚在拴马桩旁,看阳光为心爱的女人镀上金边。
自蒋圆圆出事,来围场消遣的女眷少了大半,倒成全了他们难得的清净。
“当真不陪我去猎兔子?”桑知漪翻身上马,绯色骑装衬得面若桃花。
谢钧钰将缰绳绕在腕间,仰头笑得狡黠:“昨日猎的雪狐还养在帐中,娘子今日且饶那些小畜牲。”话未说完,桑知漪扬鞭轻抽他手背,马儿已载着清脆笑声窜出丈远。
临川公主策马过来时,正撞见谢钧钰追着桑知漪讨要“赔罪”。
红衣少女冷哼一声,金线绣的鹿皮小靴重重踢向马腹。
“公主可要赛一场?”桑知漪勒马回身,额间碎发被汗浸得晶亮。
楚澜曦瞥见谢钧钰默默退开的身影,突然想起昨夜母妃说的话。
那个总爱穿月白衫子的探花郎,似乎从未用这般炙热的眼神望过自己。
箭矢破空声惊散愁绪。五十步外,灰獾应声倒地。桑知漪与公主相视而笑,却见谢钧钰捧着水囊疾步而来,帕子轻轻按在她沁汗的颈侧。
暮色渐浓时,三人满载而归。
谢钧钰照例将最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