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桑知漪把脸埋在他胸前轻笑。
铁甲上还沾着松脂与硝石的味道,混着他衣领间的沉水香,莫名让人心安。
“你不在的日子里,我一直都在想你。”谢钧钰屈起指节轻刮她鼻尖,战甲下的心跳声震得镶银护腕都在颤,“从京城到常山,每处驿站灯笼亮起时,都在算归期。”
桑知漪咬了咬唇,低声道:“方才白怀瑾他…”话未说完便被捉住手腕,谢钧钰低头吻她掌心,舌尖卷走咸涩的泪,“看见他递锦盒时,我数了七十六片槐叶。”
风掠过草场送来马嘶,他忽然松开怀抱后退半步。
“本不该这般逼你,可我…”喉结滚了滚,终究咽下后半句。
桑知漪追着他的影子往前扑,绣鞋踩碎了满地夕照。
藕荷色披帛缠住他腰间玉带,生生将人拽回跟前:“莽夫!看见他与我拉扯,怎的不提刀来问?”
“问什么?”谢钧钰苦笑,拇指抹开她眼尾胭脂,“问你为何收他礼物?还是问那避毒方子作何处置?”广袖突然灌满夜风,猎猎作响如旌旗,“桑知漪,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。”
尾音消散在突如其来的拥抱里。
小姑娘踮脚咬他喉结,贝齿在旧伤上磨出红痕:“榆木脑袋!那锦盒早赏给翠莺装松子糖了!”
谢钧钰浑身肌肉骤然绷紧,掌心隔着织金缎料传来蝴蝶振翅般的颤动。
二十年沙场征伐练就的定力,此刻竟敌不过颈间细微的疼痒。他忽然托着人腰肢往草垛上一按,惊得两只灰雀扑棱棱窜上天。
“三十里外有片野葵花田。”鼻尖抵着她哭红的眼睑,气息灼得人发颤,“白狐皮给你裁大氅,葵花籽给你炒零嘴…”话音渐弱,终是化作唇齿间含糊的哽咽,“别再让我瞧见你同他说话,成么?”
桑知漪揪着他散落的发带轻笑:“谢大将军好生威风,战场上七进七出的胆量,倒用来和蜜饯盒子争风吃醋?”
指尖顺着脊柱沟壑往下滑,满意地感受掌下身躯猛然战栗。
远处传来巡夜兵的梆子声,谢钧钰突然将人打横抱起。织锦裙裾扫过沾露的草叶,惊起流萤点点:“带你去瞧个新鲜物什。”
他大步流星走向马厩,战靴碾碎满地心事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