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中绣了半月的荷包,唇角勾起温柔弧度。病中之人最是脆弱,她有的是耐心将“怀瑾哥哥”四个字,一针一线绣进他心口。
一刻钟后。
“姑娘,到了。”侍女轻声提醒。
徐雯琴搭着仆妇的手下车,抬头望见匾额上“白府”二字,她忽然想起及笄那日母亲说的话:“女子当如藤,要缠便缠最高的那棵树。”
如今这棵树,她缠定了!
……
白怀瑾掀开眼皮时,帐外立着道绯色剪影。双刀髻上斜插着白玉响铃簪,分明是桑知漪常戴的样式。
他心脏突然撞得肋骨生疼,猛地扯开青纱帐:“桑知漪!”
绯衣女子受惊转身,柳叶眉下噙着泪:“表哥…”
白怀瑾指尖还勾着帐上流苏,金线缠进指节勒出血痕。徐雯琴今日竟梳了双刀髻,耳坠也是桑知漪偏爱的东珠。
“黎叔。”他摔下帐幔,声音裹着晨起的沙哑,“外男寝居,怎容女眷擅入?”
徐家表妹踉跄退了两步,腕间金镯撞在紫檀架上。
黎管事瞥见那对与桑姑娘一模一样的耳坠,垂首道:“老奴失职。”
铜盆溅起水花,白怀瑾掬水泼在脸上。结痂的伤口沾了水,刺得他想起那日与谢钧钰的互殴。
“表哥,是戚公子跟我说起你生病的事情,我这才过来想着照料你。”徐雯琴捏着帕子候在外间,见他出来急急迎上。杏色裙裾扫过青砖,竟也学着桑知漪佩了银铃禁步。
白怀瑾避开她伸来的手,指腹擦过案上药碗。
“戚隆多嘴。”他盯着屏风上墨竹,“你该回府待嫁。”
徐雯琴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今晨天未亮就起来梳妆,特意换了桑知漪最爱的绯色,连口脂都选了她常用的绛红。可白怀瑾的目光,却始终不曾停在她身上。
“表哥脸上的伤怎么样了?”她鼓起勇气去碰他下颌,却见他偏头躲开。
指尖擦过新结的血痂,沾了星点暗红。
“没事了。”
白怀瑾顿了顿,转过头去:“你走罢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会坏了你的名声。”
“孤男寡女?”徐雯琴闻言一愣,突然抓住他的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