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徐雯琴攥着他衣袖哽咽:“上月父亲要将我许给永昌伯嫡次子,那人那人豢养娈童。”她鬓边绢花随着抽泣颤动,像极了母亲最爱的西府海棠。
白怀瑾望着巷口飘摇的酒旗,忽然想起桑知漪说过最厌女子哭哭啼啼。他抽出衣袖冷声道:“送你至朱雀大街。”
马车辘辘碾过青石板,瓦肆喧嚣透过纱帘涌进来。
徐雯琴忽然掀帘轻笑:“听闻醉仙楼新来了江南厨子,表哥可愿共进午餐?”
“不必。”白怀瑾截断话头,拇指无意识摩挲腰间玉带钩。
重生后最不耐这般纠缠,前世便是因着这些琐碎误会,平白与桑知漪生出多少嫌隙。
徐雯琴指尖掐进掌心,面上仍带着温软笑意:“瞧我糊涂了,表哥连日操劳定是乏了。”
她鬓角汗湿的碎发贴在颈侧,“那改日再聚吧。”
白怀瑾勒紧缰绳正要催马前行,忽然瞥见斜对面酒幌下停着辆青帷马车。
玄色箭袖掀开车帘的刹那,他浑身血液仿佛凝固——谢钧钰正扶着桑知漪踏下马凳。
隔着鼎沸人声,两道目光如利刃相击。
谢钧钰面色陡然阴沉,攥着桑知漪的手腕将人往身后带。白怀瑾盯着那只碍眼的手,指节捏得青白。
桑知漪顺着视线转头,石榴红织金马面在风中绽开,露出绣鞋尖上颤巍巍的珍珠。
她目光扫过白怀瑾与徐雯琴,唇角勾起讥诮弧度,忽地拽住谢钧钰衣袖晃了晃。
“客官里边请——”店小二殷勤的吆喝声里,两人相携而入的身影刺痛了白怀瑾的眼。
他死死盯着二楼临窗的雅座,那里曾是前世他和桑知漪常坐的位置。
上辈子,桑知漪曾咬着竹箸眼巴巴望着铁板滋滋作响的炙肉。
“这到底是什么?”她舌尖被烫出水泡还要追问。
白怀瑾故意逗她:“是山里逮的雪貂。”
“骗人!”她气得用缠着纱布的手指他,“定是兔子!”见他不语,突然凑过来舔他唇上沾的酱汁,“死也要做个明白鬼。”话没说完,就被按在朱漆柱上深吻。
后来每回吃完炙兔,她总要捂着红肿的唇抱怨:“白怀瑾你这个骗子。”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