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着躲开,玄色靴尖勾住她裙角。
两人笑闹着往外走,迎面撞见掀帘进来的白怀瑾与戚隆。
“钧钰!”戚隆嗓门亮得像铜锣,待看清谢钧钰身侧的人,手里茶盏差点摔了——白怀瑾立在雕花屏风旁,像尊玉雕的煞神。
谢钧钰浑然不觉,还在显摆:“正要去看皮影戏,怀瑾可要同去?”
戚隆后颈发凉,抢着打圆场:“我们还有要事商议,你们快…”话没说完就被白怀瑾截断:“不去。”
这声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。
戚隆偷眼瞧桑知漪,见她垂眸摆弄腰间禁步,连个眼风都没往这边扫。倒是谢钧钰这木头,还乐呵呵地揽着人往外走。
雕花门帘哗啦一响,茶香里混进丝甜腻的桂花香。
戚隆盯着白怀瑾捏得发白的指节,赶紧扯开话头:“我爹非要我进翰林院。”
白怀瑾仰头饮尽杯中残茶。
前世戚隆在翰林院蹉跎八年,直到调入户部管漕运,才显出治世之才。他屈指叩着黄花梨桌面:“听我的,去户部任职。”
“当真?”戚隆眼睛瞪得溜圆,“可父亲说…”
“令尊看的是清贵,你要的是实干。”白怀瑾拎起酒壶斟满,“户部员外郎虽是从五品,但掌天下田赋户籍。上月江淮水患,圣上正愁没人理清赈灾账目。”
戚隆听得热血上涌。
他自幼跟着父亲查账,最擅从数字里揪蠹虫。前日还因算盘打得太响被翰林院掌院骂“匠气“,这会儿倒成了优势。
“怀瑾啊怀瑾!”戚隆拍着大腿直嚷,“你怎知我连做梦都在打算盘?上月兵部那笔抚恤银…”他突然噤声,讪笑着摸鼻子。这些朝堂秘辛本不该在此议论。
白怀瑾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。
暮色里,谢钧钰正扶着桑知漪上马车,玄色衣袖笼着藕荷色裙裾,像护着朵娇嫩的花。
他的心,又是一阵揪着疼!
白怀瑾执壶的手背青筋暴起。
洞庭春酒液倾入盏中,溅起的水花沾湿了玄色袖口。
“够了,怀瑾!”戚隆按住第二壶酒,“前日你醉倒在回廊,袍子都叫雨浸透了。”
白玉盏砸在青石砖上。白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