踩到白怀瑾的袍角。
“漪儿,”谢钧钰忽然轻笑出声,抬手拂开她肩头落花:“这位就是我的莫逆之交,白怀瑾。”
又看向白怀瑾,郑重介绍道:“怀瑾兄,她就是我的心上人儿,也是……知胤的亲妹妹。我与知漪两情相悦”
桑知胤忽地鼻孔里发出冷嗤。
花厅的雀尾香炉腾起袅袅青烟,桑知漪第三次抬眸望向雕花槅扇外的身影。
白怀瑾玄色锦袍上的银丝云纹在日影下若隐若现,她拢了拢月白披帛,将眼底最后一丝涟漪化作疏离的浅笑:“谢公子府上戒备森严,何需劳烦白大人相送?”
谢钧钰闻言展颜,腰间缀着的羊脂玉佩跟着晃了晃:“漪儿说的是。”
白怀瑾指节扣在黄梨木椅扶手上,玄铁扳指与木纹相击发出闷响。
前世此时,桑知漪该在华清阁与他论《水经注》,而非在此处对着旁人笑靥如花。
谢钧钰转头看白怀瑾,“怀瑾兄,我让你帮我带的东西呢?”
白怀瑾满腹心思却全扑在桑知漪身上,压根没听见。
“这里!”戚隆指着白怀瑾身后长随捧着的妆奁大声道。
“谢钧钰!”桑知胤霍然起身,茶盏在黄花梨案几上震出涟漪,“舍妹的珠钗环佩自有桑府置办,轮不到外人献殷勤!”
谢钧钰修长手指抚过妆奁上镶嵌的螺钿牡丹,温声道:“不过是寻了套前朝的妆镜。”
“前朝?”桑知胤冷笑截断话头,腰间佩剑穗子剧烈摇晃,“谢公子是要我桑氏女用那亡国之物梳妆?”
桑知漪素手轻按兄长肩头,指尖丹蔻映着寒铁:“阿兄莫恼。”
她转向谢钧钰时鬓间步摇微颤,垂落的金丝流苏扫过眼尾朱砂痣,“谢公子的心意,知漪心领了。”
花厅外蝉鸣骤歇,白怀瑾望着她抚过妆奁的柔荑,忽忆起前世她也是这样轻抚他案头砚台。那时她总说“怀瑾的墨宝该配前朝端砚”,如今却将谢钧钰的礼物推得云淡风轻。
“白兄?”戚隆压低嗓音扯他衣袖,“你这般盯着桑姑娘”
“桑姑娘”三字如淬毒银针,白怀瑾猛然回神。
阳光透过万字纹窗棂斜斜切在他脸上,将棱角分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