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:“怕什么?当年姨母下嫁探花郎,可是江北柳氏最轰动的佳话。倒是你,到现在还未说亲。”
桑知漪倏地抽回手,红绳上坠着的玉蝉硌得掌心发疼。那日母亲将蝉佩系在她腕上时说:“柳家女儿生来就是要鸣于高枝的。”
“听说荣恩侯夫人前日往桑家递了帖子。”魏墨茵顺势转了话题,“她家三公子刚从北疆回来,倒是与你同岁。”
她贴近桑知漪耳畔,“荣恩侯府的门第,可比当年那个寒门探花强得多。”
“表姐!”桑知漪突然剧烈咳嗽,魏墨茵惊得后退半步,却见她将帕子团进掌心轻笑:“江南的杜鹃开得艳,染得帕子都红了。”
好半晌,魏墨茵缓过神来,幽幽叹气。
她是个心直口快的,“今儿来的少年郎,最次也是太常寺少卿家的嫡子,你倒好,躲在柳树后头装鹌鹑!”
桑知漪莞尔:“表姐既已许了长泰侯府,何苦劝我……”
“正是定了亲才看得明白!”魏墨茵突然拽过她袖口,丹凤眼映着江面碎金,“你当荣恩侯夫人为何急着相看?她家三公子在北疆……”话到此处忽地压低嗓音,“听说在军营养了个胡姬。”
桑知漪指尖掐断柳枝嫩芽,“女子若是太主动,总归会被人瞧不起。”
“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徐雯琴,她跟表哥早年订过亲,后来婚虽退了,可她对白怀瑾一片痴心,满京皆知,金都女子无不动容。”
魏墨茵将柳叶掷入江中,惊起一尾银鱼,“虽说她眼光差得很——那个白怀瑾,空有副好皮囊,实则并非善类。”
江风卷着水腥气扑面,桑知漪听见自己喉间发出怪异的轻笑:“表姐怎知他性子不好?”
“昨日诗会他当众讽徐雯琴是‘塞北蛮妇’。”魏墨茵扯着披帛冷笑,“要我说,徐家妹子就该用马鞭抽烂他那张破嘴,也好过热脸贴上冷屁股。”
桑知漪掌心的柳叶碎成青汁。
前世洞房夜合卺酒泼湿床褥时,白怀瑾眯着眼冲他直笑:“桑姑娘这般矜持,倒像是我强娶的。”
他指尖划过她颤抖的唇时,哪里是表姐口中的这般清冷模样?
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。
桑知漪抬起头来,只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