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的庆安码头被薄雾笼罩,锈迹斑斑的3号仓库铁门上,新喷的红漆“危房勿近”还在滴落颜料,在月光下像未干的血迹。陆明川的皮鞋踩过碎石堆,鞋尖踢到半枚烟蒂——玉溪软包,和周昊常抽的一个牌子。他蹲下身,用镊子夹起烟蒂装进证物袋,指腹蹭过地面上拖拽的划痕,那痕迹比普通成年男子的步幅长了15厘米。
仓库内的空气混着海水腥味和铁锈味,陆明川打开战术手电,光束扫过堆叠的集装箱时,忽然定格在某块凹痕处——那是92式手枪弹匣撞击的形状。他摸到口袋里的录音笔还在转动,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金属摩擦声。抬头望去,通风管道的铁栅栏间垂下一根尼龙绳,绳结打法带着明显的海豹突击队特征。
“陆书记好兴致。”阴影里传来打火机的轻响,橘色火苗亮起的瞬间,照亮了靠在集装箱上的男人。那人穿着黑色连帽衫,左手缠着渗血的纱布,正是三天前“意外”坠楼的市纪委干事李明远。“您该看看这个。”他抛来一个u盘,陆明川接住时,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有新鲜的火药灼痕。
电脑屏幕亮起的刹那,监控画面里出现了林雪的实验室。凌晨一点十七分,穿白大褂的“研究员”转身时,左颈露出蜘蛛形状的纹身——那是缅北诈骗集团的标记。画面跳转,地下车库的监控中,黑色suv尾号“888”的后车厢里,隐约可见米色风衣一角——正是今早林雪出门时穿的那件。
“三年前张恪生的翡翠扳指,上周省厅丢失的‘清莲行动’核心证据,还有”李明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鲜血溅在集装箱绿色漆面上,“庆安县地下钱庄的37笔汇款,都流向了同一个离岸账户。”他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下方的枪伤,“他们叫它‘蛛网’,每个节点都是戴着面具的人,而织网的人”
仓库外突然传来警笛声,由远及近。李明远瞳孔骤缩,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色胶囊塞给陆明川:“吞下去,他们在监听。”胶囊触及舌尖时,陆明川闻到淡淡苦杏仁味,正是氰化物的特征。他猛地推开李明远,后者却惨笑摇头:“来不及了,您看这个。”他举起手机,屏幕上是正在直播的实验室监控——林雪被绑在实验台,面前的玻璃容器里,正缓缓注入某种透明液体。
“每过十分钟,容器就会注入5毫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