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澜阁的雕花木门在子夜时分悄然裂开条缝,林雪的运动鞋尖抵住即将闭合的门扇,檀香味混着地下室的潮气扑面而来。陆明川发来的坐标显示,地下三层保险库的掌纹锁正在读取最后三十分钟的访客记录——王副主任的翡翠扳指,在两小时前划过了密码盘。
“掌纹比对率973。”周明远的耳麦里传来技术组的通报,警服下的战术背心蹭过门框上的鎏金牡丹,“省厅档案显示,安澜阁注册法人是退休的李副厅长,持股结构里有三家影子公司。”他按住腰侧的配枪,目光扫过楼梯转角处的监控死角——那里藏着个用茶饼伪装的微型摄像头,镜头正随着他们的脚步缓缓转动。
林雪贴着墙根前行,手机屏幕映出陆明川发来的三维地图:地下通道呈八卦状分布,中心保险库的七道门禁,分别对应“茶、器、水、火、土、金、木”七大元素。母亲u盘里的录音突然在耳边响起:“老茶树的根须会记住掌纹的走向,就像矿道里的风会记住炸药的味道。”她摸向口袋里的矿灯碎片,指尖触到残片边缘的纹路——那是个模糊的“川”字,与母亲名字里的笔画暗合。
第三道门前,陆明川的远程破解突然卡顿。“防火墙是动态掌纹锁,”他的声音带着喘息,工作室的键盘声敲出急密的鼓点,“每道门的密钥都是某个茶农的掌纹残片,王建军他们把37条人命嵌进了门禁系统!”屏幕上,代表林雪的蓝点正在触碰代表“土”的门禁,而对应的掌纹数据,正是陈秀英丈夫生前录入的矿工信息。
林雪忽然想起茶山上那截带编号的矿灯。她将矿灯碎片按在门禁的扫描区,铁锈与金属的碰撞声里,屏幕上的掌纹残片突然开始生长——断裂的纹路如茶树苗的根系,在数据空间里舒展延伸,最终拼成完整的“川”字。铁门轰然开启的瞬间,一股腐叶味混着铁锈味涌来,门后甬道的石壁上,用红漆画着密密麻麻的掌印,每个掌印中心都嵌着枚茶饼碎渣。
“是‘凤凰单丛’的茶渍。”林雪捡起半片茶饼,碎屑落在掌纹凹槽里,竟严丝合缝,“2018年茶博会特供茶,当年只有省厅接待用茶才会配这种包装。”她忽然明白母亲为何总在茶树下埋茶饼——那些被碾碎的茶渣,正是打开掌纹锁的密钥,是底层茶农留在数据世界的“指纹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