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才睡不到几小时,屋里就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高卿禾睁不开眼,手往旁边一摸,只余下温热的体温。
江抱海把吹了一晚上的电风扇关掉,打开衣柜拿出一套西装穿好,轻声说:
“老婆,我今天要早点到矿上开个会,你睡够再起。”
听到这话,高卿禾放心继续睡回笼觉。
江抱海不舍的抓起搭在床沿的手亲了一口,这才出门。
走出房间,就发现母亲坐在厨房门口,手里拿着一把豆在摘。
听见动静,往他这瞥来一眼,“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
昨夜她可听见两人闹腾了一宿。
虽然没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声音,但房门开了又关,卫生间那边水声也响了很久。
都是过来人,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?
江母今年四十五,但她感觉自己现在睡不着还缺觉,越来越像个六十老太太。
“有事。”
江抱海随口答着,又轻声嘱咐:“冰箱里那些剩菜拿去给张阿姑喂猪吧,吃了好多天,腻了。”
江母明显不舍得,“那可都是肉啊,喂猪多可惜。”
江抱海算是发现了,跟他妈这人不能讲道理,她只接收命令。
“扔了。”
丢下这两个字,江抱海驱车离开,早餐也不在家吃。
不过矿上有食堂,江母倒不担心他饿着。
“年轻人真是不知道珍惜粮食”小小声嘀咕着,江母犹豫一会儿,还是起身去把冰箱里冷冻的剩菜全拿出来。
这几天顿顿吃这个,也还剩下大半盆,想想都肉疼。
看着窗上还没撕下来的大红囍字,江母心情复杂的端着剩菜出了门。
往村口去,要从江家几个伯伯家门前经过,江母走得飞快,生怕遇上他们任何一个人。
结婚那天的事闹太僵,要不然她这些肉也不至于要剩下来拿去喂猪。
可现在要扔掉了,要是被几个妯娌看见,肯定有一顿说。
如果是个正常人的想法,我自家的肉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。
但到了江母这里,好像什么东西都和江大伯几家有点联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