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内电信局机房的冷气嗡嗡作响,雷宜雨将橡胶期货合约折进西装内袋,指尖触到封底磁性标签的细微凸起。程砚舟推开玻璃门,袖口沾着咖啡渍,低声道:“宁波帮在清迈的碾米厂服务器已瘫痪,但仰光那边还在接收数据包。”他顿了顿,“林秋白刚传消息,缅甸的接收方是家挂牌的橡胶贸易公司,但仓库里堆的是防汛麻袋。”
雷宜雨眯眼看向窗外骤起的雨幕。三天前,龟山电视塔的接地线干扰源被拔除,可长江流域的防汛通信网仍像一张被虫蛀蚀的渔网——漏洞补不尽。他忽然问:“武汉的vcd租赁牌照批下来没有?”
程砚舟一愣:“上周就批了,但您不是说先压着……”
“改主意了。”雷宜雨抓起椅背上的风衣,“让姜敏把香满楼后厨那批改装微波炉运到汉口旧租界仓库。再联系徐蔚,我要见省文化厅的人——用防汛表彰会的名义。”
汉口中山大道的“长江影音”门店前,杜青山蹲在台阶上拆解一台vcd机。生锈的螺丝刀撬开外壳时,一股焦糊味混着辣椒末呛得他连打喷嚏。“这哪是播放器?”他冲店内喊,“主板焊了防汛电台的滤波芯片,光头组件用的是武钢半导体厂的残次品!”
姜敏从货架后转出来,手里捏着一摞租赁登记表。“宁波帮上个月收购了七家租赁店,账面上全是文艺片,实际流转的却是空白刻录碟。”她抽出一张表格指给杜青山看,“客户签名笔迹像复写纸拓的,我怀疑他们在用租赁网络传递数据。”
玻璃门被推开,徐蔚拎着两盒热干面进来,身后跟着穿文化厅制服的中年男人。“防汛物资清查组的刘科长,”徐蔚介绍道,“他侄子在宁波帮控制的碟片厂当会计。”
刘科长盯着杜青山手里的主板,突然压低声音:“上个月厂里运进一批防汛帐篷,但仓库记录写的是‘塑料原料’。”他咽了口唾沫,“我侄子说,帐篷钢架里嵌了东西,像……”
“像钢渣磁性材料的信号反射层。”雷宜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他跨过满地零件,将一叠文件拍在柜台上,“刘科长,贵厅去年批给防汛表彰会的纪念品vcd机,生产批号和周氏电子库存清单对得上吗?”
暴雨夜的长江码头,林秋白蹲在集装箱顶部调试设备。身旁的程砚